护长根据黄贤转达陈浩的话,准备好药物,然后,与李平一起,乘坐医院的救护车,往李平的家里开去。
从缓达县人民医院往李平的家所在地和安镇,刚好与陈浩回江州分道而行,行程起码有一百多公里。
更要命的是,道路全程是泥土路,天气干旱时,汽车过处,红尘滚滚,遮天蔽日。如果遇到雨天,就更要命了,泥泞的道路,会令车轮打滑,一个小时的车程,可能得走上五个小时以上。
幸好,今天天气晴朗,蓝天白云,烈日当空。在祖国大陆的最南端,烈日是最为猛烈的,汽车里虽然有空调,但依旧难以抵消猛烈的太阳带来的热量。
李平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情况,拿着一筒卫生纸,不断地向坐在副驾驶座的陈浩递纸,让陈浩擦汗。
随着汽车越走越远,陈浩发现,他擦汗的纸,总是带着红色。陈浩感到诧异,不过,当他看到汽车四周滚滚的红尘时,他明白了,这漫天的红尘,无孔不入,连关着车窗的副驾驶室内,也不能幸免。
汽车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在一个小岛上的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
树荫下,有几间泥砖房,这些房子,低矮黑暗。房子的外面,放着几条木条钉起来的长条凳子,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没有什么人,显得空荡荡的,用眼睛和鼻子,似乎都能感觉到这里的荒凉和贫穷。
下了车,陈浩跟着李平,往一间泥砖房走去。
房子里,只有一间房间,房间里没有电灯,光线暗淡,幸好太阳光很强烈,强烈而明亮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和不大的窗口,射进房间。
一个老人躺在一张由几条长凳架起来的木板床上,床的四周,空空如也,没有多余的家具。
陈浩来到床前,详细了解发病的情况,然后仔细为病人做体格检查。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任何检查的仪器设备,有的只是陈浩的经验和扎实的基本功。
以陈浩的判断,病人应该是脑梗死,而且,病情并不是十分严重,甚至比自己爸爸当年的情况还要轻。
“李主任,依我看,你爸爸的情况,属于脑梗死,情况不是很严重,我带着药物,要不,我为他打上针吧。”
陈浩并不敢随意为病人打针,尽管他有把握,也不敢。这样与他当年为爸爸打针不同,那是自己的爸爸,当时的情况,他有绝对的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