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那种呼吸困难的局促感，马上就要让他窒息。但等过了极点之后，每推一下眩晕的感觉反而开始减轻。就像已经达到顶点开始下降的摩天轮，距离感官的地面越来越近。

三央看着白浪疯推了好一阵之后突然停手，单手扶着墙檐嗷嗷干哕，黄绿色的液体从口鼻一同喷出，溅的到处都是。四下看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一块干净的砖头递了过去：“擦擦。”

“谢……你们暴家用砖头擦嘴的！”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就看到脸前的板砖，白浪又犯了三央的忌讳。

“妖变！”三央听到暴字之后，右臂高高扬起目光凛冽，作势就要劈下。

白浪赶紧一抹嘴换上笑脸：“没没没没！没变！没变！说秃噜嘴了！”心想好么，以后‘暴’字就是这哥的情绪开关了，不知道回去唬着伟哥喊一次有什么效果。

三央收招倒也迅速，本来一开始就是吓唬吓唬白浪的：“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幺蛾子~”

白浪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干脆一个横跨骑在圆洞中间，一边当啷着一条腿。小心翼翼地招呼三央上前：“嘘过来点，我怀疑这玩意有灵性~小三，衔尾之蛇是老派的说法，以前的教宗形象就是一个首尾相接的巨蟒咬成一个闭环。咱俩一开始都以为是陷在一个圈里，误打误撞的正好开了这个口子，可是谁说的衔尾之蛇只能是一个圈？”

三央：“古籍记载衔蛇之术循环往复，但造型不一，也有8字形状。你的意思是现在这是双蛇之术？”

白浪：“我刚才抽空健身时候偶然发现的。在这个空间里，我每推一下墙壁自我认知中的平衡就会倾斜一点，最过分的时候感觉整个人就是头下脚上的挂在墙上。然后再推一会，整个人又转过来了。”

三央：“你那是抽空健身？不是捏不碎砖头尴尬的？”

“诶，我发现你这个人现在怎么这么不严肃？我这跟你探讨拓扑神学呢，你打什么岔……当然了，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往往真理都是先驱者们偶然间发现的~”面对三央再次扬起的手臂，白浪迅速变化着自己的说话方式。

“别废话说重点。”不知不觉间，三央的语气越来越有浓厚的人间味道。

“第一、这确实是有衔蛇之术的痕迹；第二、至于是双数还是几倍现在不好确定；第三从进来开始我俩应该都被这里空间影响，除了修为被压制之外，外部感官也被这些看似平整顺滑的砖块蛊惑了，短距离看不出区别，实际上并不平整。习惯性的以砖线作为参照物才被引入歧途，落入困境；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以我当年闲来无事参加过十几次高考的学术能力判断，这是衔尾之蛇被改造成为莫比乌斯环的一段长廊……”白浪说完十分兴奋，庆幸自己还记得这么一个正式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