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甚名谁?做什么的?见了本将军为何不跪?”
那壮汉也是个火爆的脾气,不仅没有惧怕,反倒扯着嗓子道:
“李将军好大的官威,草民不过乡野一渔夫,姓甚名谁不重要,我等只是想知道,李将军此来,是为惩治我等,还是为解决城内物价?”
实际上大明律并未规定百姓见了官员就一定要下跪,百姓彻底沦为磕头虫,唯有螨清一朝。
千户官品级虽然不算低,但卫所兵在老百姓的眼里,除了欺负欺负老百姓外,一无是处。
既然如此,他跪不跪也不重要了。
可这却激怒了李平,他指着那壮汉怒道:
“来人!将这刁民绑了,押进府衙大牢!”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士兵冲那壮汉冲过去。
“草民有何罪?草民不服!”那壮汉没想到这李千户说抓人就抓人,当即大吼道。
“围堵知府衙门便是罪,你若不服,进到大牢里头,自会有办法教你服的。”
李千户阴阴的看着那壮汉道。
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个个面如土色,再也没人敢言语。
“你们都听着,再敢闹事,将你们都抓进大牢里去!
还不快快散去?”
在场的百姓一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作鸟兽散,这时,街道外又过来一队人马。
这队人约莫一百来人的规模,为首一人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为首者面无表情,自腰间取出一块银色腰牌,高举过顶一边走一边道:
“东缉事厂子颗掌班田镜文,奉圣谕,监察税制施行事务。
尔等聚于此地,所为何事?”
那千户官李平见状,脸色阴晴圆缺变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变作了个笑脸。
“田掌班,这些刁民聚众闹事,阻碍了知府衙门办差,是以本官才领兵前来。”
东缉事厂除却厂公以及少数几个头目有官职在身外,绝大多数管事都没有品级。
不过东厂毕竟名声在外,但凡出外办差,打的都是天子的名头,即使没有品级,也不是他一个区区卫所千户可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