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天时间,东厂番子以小队为单位四处出击。
这些人也不废话,只说物价可否降下来,不听他们诸多辩解,只要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立即拿人羁押,效率不可谓不高。
但即便如此,六天时间也仅仅清查了一百多家商铺。
与兖州府诸多州县的面积相比,一百多人的队伍还是太小了。
想将这一地区彻底清查完毕,差不多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清查的过程也并非全都顺利,有些商铺仗着有后台,竟敢与东厂负责查账的人动手,有不少番子都被打伤了。
田镜文当然不会惯着那些商人者,当即就加派人手过去,将那群打人者全部缉拿归案。
他知会了兖州府的任城卫,希望卫所兵前往兖州维持秩序,毕竟国策施行乃是兵马大元帅在推动。
本以为这些卫所兵会帮忙,可最终却被卫指挥以春耕为由推脱。
不止于此,昨日鲁王府来了人,十分嚣张的将他骂了一通,言明要写奏疏,弹劾他嚣张跋扈为害乡里。
还威胁让他立即放归何今在,倘若再敢对宗室产业动手,必将遭受鲁王府的打压云云。
对于鲁王府的弹劾威胁,田镜文并不怎么在乎,朝中有督主大人和大元帅阁下明察秋毫,必然不会让他们这群在外办差的人寒心。
田镜文真正担忧的,是鲁王府明着反抗调整物价之事。
他倒不是真的怕这鲁王府,实在是他在此地势单力薄,只有那一百三十多部下。
知府衙门虽然迫于东厂的威慑不敢造次,但也不过是与他虚与委蛇,墙头草罢了。
而那鲁王府虽然没有兵权,可单单是王府卫队便有三百人。
倘若鲁王府真的阻挠,田镜文担心因此拖慢国策施行的进程。
田镜文是东缉事厂的老人了,早在十一年前当今陛下还未裁撤东厂时,他便是东厂管事之一。
恢复东厂往日荣光是其一,更令他不敢怠慢此事的原因,还是来自督主的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