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入雷功的眼中,不由得神色一动,但他并未多想,此刻他只想尽快结束战斗,不等九幽起身,便再次化作流光消失。
下一刻,雷功再次出现在九幽的身旁,带着苍远浩渺的雷霆之势,右手两指并拢,三指微作勾爪,直指九幽的元神后脑。一旦被他抓住,神雷之力会瞬间顺着两指穿入元神,再由三指控制,将元神烧毁。
届时,神雷的毁灭之力无人能挡,即使九幽冥帝再强,现在仅凭这缕残元,也难逃生死垂危的境地。然而,九幽毕竟是九幽,上古魔族的堂堂后裔,虽然已是残元败命,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杀。
果然,就在雷功的攻击即将落下,眼看就要命中之时,一杆漆黑如墨的长枪带着点点寒芒,自九幽的元首处含锋而出,力衍而出,带着一股断解真元,阻隔灵力的威力,后发而至,直逼雷功周身要害。
见到这一幕,雷功面色一惊,眼中带着疑惑,随即变爪为挡,破去寒枪的道影,同时向后倒退。嚐~嚐~嚐~嚐~嚐....... 喧嚣的枪声中,墨蓝色的长袍翻动,披风挂荡,待退至两丈之外,雷功定睛回看,只见九幽已手持墨色长枪而立,淡笑着摆动黑衫,一股吸扯之力随之翻出,将侵入体内的神雷尽数断解。
更令雷功惊讶的是,九幽刚才借助黑雾所施展的枪法,竟然是他老朋友风万霖的枪决意道,这如何不让他心中生疑,又惊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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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掌握了我风老弟的枪术?”雷功的话语中带着疑惑,眼中闪烁的杀机犹如即将破茧而出的毒蛇,却又不得不先发问。对于风万霖的枪道,雷功一直心怀敬佩,那是一种以杀伐为生,以武极天的技艺,世间无人能出其右,即使是风万霖的亲传弟子,也难以领悟其精髓。然而,九幽却能施展出来,而且异常老练,这怎能不让他感到惊奇和疑惑。
“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本座一看即会,何须大惊小怪。不过你说的那个年轻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若非他当年与人对战震碎了封印,本座也无法脱困。说起来,我还欠他一个人情,罢了,待会就留一丝真灵给他,让他往生去吧,也算偿还了我脱困的恩情。”九幽微笑着挥动寒枪,目光扫过风尘所在的地方,然后定出一道锋芒指向雷功,继续说道:“本座看在你修为不弱,且与那年轻人关系匪浅的份上,就用他的枪法送你一程,保证你们二人一同下黄泉,团聚在地府。”
“狂妄之极!”雷功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周身雷霆再次盛放,墨蓝色的精芒闪烁,再次向九幽杀去。这一次,寒枪与雷霆交织,两人在招式变换间打得难解难分,半天也未分出胜负。
九幽的胡搅蛮缠,行事毫无章法,他究竟有何图谋?雷功在战斗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他无法明确指出问题所在,只觉得心中有一丝不妙的感觉,让他无法安心。其实,当前的局面并非雷功的修为不足,也不是九幽真的有多强,他一个残元败命之人,在这九天雷池的神坛中,无论如何都不是雷功的对手。
之所以能与雷功势均力敌,一是因为九幽的枪法中蕴含着风万霖一生的高妙,这一点让雷功深感可疑,他想要解开这个疑惑,所以才会争斗这么久。二是雷功虽然与九幽激战,但他的大部分心神并未在此,他正以元神之力连接着整个雷鸣山的灵脉本源,以此来掌控雷鸣山的一草一动,以防随时可能攻山的魔宗寒门。
毕竟,九幽的出现,意味着许亦的寒门肯定不远。这两人不谋而合,内外呼应,必定有所牵连。否则,九幽怎么会冒险现身,如此胡闹,恐怕是为了给许亦传递某种信息。然而,这信息是什么,或者有没有信息,雷功只是猜测,始终无法理解。
罢了,人们常说攻敌所必救,那么反之就是救敌所必攻。不管九幽的策略如何,肯定都与风小子和九幽有关。只要保护好风小子,再杀死九幽,那么一切变故都有挽回的可能。想到这里,雷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再顾及其他,猛地一掌逼退九幽,然后神念一动,收回了大部分分散在外的元神之力,只留下大约两层的神念连接着灵脉本源。
紧接着,他手中掐动印决,口中喝道:“九幽!你害我风老弟一家满门几乎灭绝,今日,我就要为他报仇!”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九幽在后退的同时,也明白雷功这是要施展绝杀,伴随着淡然的话语,他手中的寒枪道意被催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