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对着驿站的方向双手合十。
“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不好,偏偏被派到这样的地方来。”
随着他小声呢喃的话音落下,几个火把被人投到了驿站之中。
这边的房子都是木头的房子,火把扔进去没一会儿就着了起来。
这些火把都是冲着柴房方向扔的,就是要做出一个韩时安自己生火意外点燃了柴房把自己烧死的假象。
驿站之中当然不会只有一个驿官,只是能支走的都已经被支走了,支不走的这会儿也已经被院子里飘荡开的迷药迷倒。
至于会不会死在这里,就要看城中的火政什么时候赶过来了。
如今正值盛夏,火政的人夜里也要轮值,何况驿站周围还有人专门把守。
只是那人也被临时抽调走了,一时半刻赶不过来。
事实上也果然如此,在这里的火政没有赶过来,反而是夜间巡逻到这里的人赶上了。
随着铜锣声响起,那些过来杀韩时安的人赶忙隐匿身形躲到了暗处。
韩时安并没有离开的太远,但也没有再靠近,他的时间不多了,留在这里必然要卷入是非之中。
马匹显然没有了,但是用脚赶路也太慢了些。
韩时安不知道城中情况,也不敢冒冒然的找镖局或是商队,只能先徒步离开,等到下一个地方再说其它。
等到城门开了。
一行人徒步离开。
韩时安似乎很熟悉这里,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小村子,过去以后跟着人买了一辆驴车,又一路往前。
他们的衣服也已经换了,换成了打着补丁的样子。
除了韩时安和兰叶生穿的还是长袍,剩下的人都已经换成了短打。
韩时雨和贺少冲早就有准备,这一路过来已经把自己晒的黝黑,只有兰叶生天赋异禀,黑了,但又没黑多少。
他俩穿起短打来,丝毫看不出和这里的人有太多区别。
一路往前,韩时安也一路在教着大家说这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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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啸洲郡地界,他们的话已经说的有模有样了。
韩时安听过他们说的这些话,有的还带着外地口音的,就直接告诉他们不要讲,能讲的都是一些说起来听不出太多异常的话。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下一个地界。
他们没有再去驿站,也没有住到客栈里去,韩时安去坊市之中买了不少的东西,装作短途商队的样子,直接住到了大车店。
旁人装一装商队可能还会有些破绽。
但韩时安和韩时雨两人当起商队管事来,那真是一等一的熟练。
一行人住过去,和大车店的人一通寒暄,对方愣是没发现半点异常。
这里因为宗族比之旁的地方更多,规矩自然也更大。
不说带来的护卫,就连韩时雨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倒是看起来更像是贩夫走卒一类的小人物了。
因为之前一直没有休息好,韩时安干脆带人在这里住了两宿。
白天一部分人在大车店守着东西,另外一些人则是出去进货。
当然,这是看起来的样子,实际上则是有人蹲在这里看看这里是否安全,另一批人则是出去打听消息。
驿站着火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来。
韩时安没死的事情瞒不住。
只是,对方为了杀他,也只是看了他的身份文牒和任命文书,并没有在登记簿上记录。
这样一来,驿站着火的黑锅暂时落不到他的头上。
不过,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下一次必然是比这更凶狠的手段。
一行人装作货商的样子继续往前,这次看起来更像了。
到了下一个地方,韩时安不止去采买了新的货物,还顺便把一些这边价格不错的东西卖掉。
这里的风俗和府城和诎洲郡全都不同,讲价的方式也是来回细细碎碎的拉扯。
除此之外,这边的建筑,也带着一种难以形容又合情合理的割裂感。
富贵人家高门大院,寻常百姓住的却只是低矮的木头窝棚。
阴暗杂乱,是大家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因为雨水充沛,这里的石板路地面上,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都很大,驴车走过去很是颠簸。
路面上会有不少的脏污,可就是这样,很多人却也都赤着脚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