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董事长,这事儿你不征求一下家族里面的人同意吗”?
纳兰子冉慎重的说道:“这事儿你不要声张,天知地知我们三个人知道,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从这个位置上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这上面我已经签了字,你签字之后拖点关系找个熟悉的公证处做好公证就能生效”。
张忠辉一脸愁苦,“纳兰董事长,你这又是何必呢,非要把我拉进这摊浑水中,我会被淹死的”。
纳兰子冉紧紧握住张忠辉的手,“张总,只要熬过最后几个月,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日后必将重谢”。
张忠辉长叹一声,“我真担心我没命享受你的重谢啊”。
纳兰子冉握住张忠辉的手不放,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张总,你刚才亲口说的,只要达到你的要求就行,你可不能在反悔了”。
张忠辉一阵哀声叹气,脸上写满的焦虑和痛苦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一边小心翼翼的收好股份转让协议,一边说道:“纳兰董事长,我这次不仅是投入了全部家当,把命也给搭进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纳兰子冉连连点头,“求求你,就当帮兄弟一个忙”。
“哎,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信誉还不错,吐出去的唾沫就是根钉子,既然我都已经说了,只能如此了”。
左丘在一旁眉头跳了跳,这家伙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明明占了天大的便宜,像是自家闺女被人糟蹋了一样憋屈,说什么都是跟着陆山民学,可陆山民哪有这么不要脸。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胜出太多了。至于纳兰子冉,这个书呆子,还真是读书给读傻了。
纳兰子冉终于是松了口气,“张总,大恩不言谢”。说着又再次叮嘱道:“张总,记住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张忠辉走后,纳兰子冉半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丘师兄,我总算是做成了一件事情”。
左丘叹了口气,“这个张忠辉只是抛砖引玉,希望后面会有更多人的加入”。
纳兰子冉递给左丘一根烟,“丘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能”?
左丘安慰道:“子冉,你能把学术做好,又能隐忍这么多年,你有成为一个优秀企业家,成为引领纳兰家走向更加强盛的潜力,只是你之前埋头学问,虽然也专研了不少商业上的书籍,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但经验嘛,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就有,经验这种东西都是干出来的,我相信经过这番磨砺,你会很快成长起来”。
纳兰子冉吐出一口烟雾,“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这句话我五岁就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段话我六岁就能背,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领悟到其中的真意”。
左丘深吸一口烟,“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子冉,你成长了”。
纳兰子冉嘴里叼着烟,眼露凶光,“这个姓张的我记住了,今天的侮辱,他日必定百倍千倍奉还,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丘弹了弹烟灰,“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这段时候还是要尽量和董事会的那些人打好关系,特别是那些老人,他们还是比较尊重你爷爷的意见的”。
“丘师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二叔和三叔都对我虎视眈眈,他们是不会让我轻松掌权的”。
说着一脸严肃的说道:“丘师兄,我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左丘皱了皱眉,“什么事”?
纳兰子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要杀了陆山民”。
“什么”!左丘吓了一跳,不是假装,是真的吓了一跳,倒不是说担心陆山民,而是觉得纳兰子冉的想法很奇葩,纳兰家的力量都在纳兰振山手里,他怎么杀,请杀手吗,别说是在天京城这座安保级别最高的城市,哪怕就是在其他城市,以陆山民的实力,有哪个杀手能在大城市中无声无息干掉陆山民,一不小心要是被抓住把柄反而会惹一大堆麻烦。
纳兰子冉没有理会左丘的震惊,红着眼睛说道:“丘师兄,我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但是现在我还有得选择吗。四个月,还只剩四个月时间,二叔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号召所有人废黜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这四个月时间我一定要做出几件大事,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宁愿去死,也不愿屈辱的被他们夺走我手上的权力,夺走我的尊严”。
见左丘没有说话,纳兰子冉拉着左丘的手,充满感情的说道:“丘师兄,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很为难,一旦出现纰漏,作为我的首席大军师你也脱不了干系,但是,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信任的人”。
左丘怔怔的看着纳兰子冉的眼睛,相处这么久,他自然知道纳兰子冉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年累月的隐忍藏拙导致他疑神疑鬼很难真正的相信别人。他只信任自己,他也从没有把任何人真心当过朋友。但是,这一刻,他竟然发现纳兰子冉的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