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大地被一层薄纱似的夜色笼罩。
吴征带着一千兵丁押送用来交换人质的粮食,翻身上马,朝着黄巾军营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陈府内,丁武眼巴巴地看着吴征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少爷……”丁武搓着手,目光中带着一丝渴望。
“吴征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陈浪望着远方,幽幽地说道。
丁武愣了一下,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沉声道:
“少爷,吴征武艺高强,应该不会有事吧?”
此时,吴征已经抵达黄巾军营地附近。
他借着夜色的掩护,仔细观察着营地的情况,手中的地图被他捏得紧紧的。
沉吟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声东击西!”
他低喝一声,将地图收好,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挥手,“跟我来!”
一行人如鬼魅般潜入黄巾军营地,直奔粮草囤放之处。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照亮了半边天。
黄巾军营地内乱作一团,惊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报——!粮草被烧了!”
一个浑身漆黑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黄胜的大帐,惊恐地喊道。
黄胜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什么?!”
黄胜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是谁干的?可看清了是何人?”
士兵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没…没看清…只看到…看到火光冲天…”
黄胜心急如焚,正要派人前去灭火抓人,帐帘掀开,一个身形瘦削,头戴纶巾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黄巾军军师郭嘉。
“主帅莫慌。”
郭嘉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那浑身漆黑的士兵,淡淡说道:
“下去吧。”
士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军师,粮草被烧,这该如何是好?”黄胜焦急地问道。
郭嘉轻摇羽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主帅莫急,此乃敌军佯攻之计。”
“佯攻?”黄胜不解。
郭嘉解释道:“敌军此举,不过是为了吸引我军注意力,其真正目的,乃是趁乱奇袭我军营地,生擒主帅。”
黄胜脸色大变,额头渗出冷汗。
“军师此言当真?”郭嘉笃定道:
“千真万确!主帅想想,敌军若真想烧毁粮草,为何不多派些人手?为何只烧了一部分?这分明是诱饵!”
黄胜在郭嘉的分析下,渐渐冷静下来,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那依军师之见,该如何应对?”
郭嘉羽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舍弃粮草,设伏擒敌!”
黄胜虽有不舍,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听从郭嘉的建议,下令全军放弃灭火,埋伏于营地周围,等待敌军自投罗网。
营地外,吴征带着一队人马,在营地周围徘徊,却迟迟不肯进入。
他眉头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营地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将军,为何不进去?”副将不解地问道。
吴征摇了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吴征凝视着火光冲天的黄巾军营地,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却诡异地缺少厮杀声。
他猛地勒住缰绳,胯下的战马不安地嘶鸣一声。
“撤!”
吴征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将军!陆宝还在他们手里!”
一名手下急声道,眼中满是不甘。
吴征紧抿着嘴唇,他知道陆宝的安危重要,但他更清楚,此刻的平静之下,必定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执行命令!”他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先攻团的成员们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服从命令,调转马头,朝着白鹿乡的方向疾驰而去。
撤离途中,他们经过一片黑压压的树林。
寂静的夜里,一阵悠扬的笛声突兀响起,曲调苍凉悲壮,正是塞北名曲《恨离牧》。
吴征猛地勒住缰绳,锐利的目光扫向树林深处。
笛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何人在那里装神弄鬼?”
吴征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佩刀,警惕地走向树林。
一个身穿青衣的书童,手持竹笛,缓缓从树林中走出。
月光映照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