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与后妃们在慈宁宫时,高贵妃身着的贵妃服就绣着牡丹,若我也换用牡丹,岂不和她冲突了?但我又暂时不想与贵妃冲突,再者,如果我去找贵妃麻烦,总要有非常正当,且能让贵妃无法辩驳的理由,而为这些小事去找她麻烦,倒显的我小家子气。
我不想和弘历聊这些事,便翻身面向里面,同时压低声音说道:「臣妾累了,就不送皇上出去了。」
「方才精神还挺好,怎么突然就累了?」弘历见我突然翻身,不免疑惑,伸手来摸我的额头试试温度,我赶紧闭眼装睡,过后弘历从床沿上站起身,仿佛是冲屋内宫人们说:「皇后这病易反复或是半夜突发高热,去太医院找张刖,让他准备些退热的药,以免皇后晚上不适。」
「是。」屋内侍奉的人低声应道。
「你跟朕出来。」弘历又道,我猜应该是叫月兰,估计是对我的行为起了疑,月兰又是我的陪嫁和贴身侍女,自然得叫她出去问话。
到后半夜,果然如弘历所说我又突发高热,上夜的墨竹赶紧拿来准备好的药丸,又端来热水服侍我服下,过了近一小时,我才又安然睡着。
这次生病是我入宫廷以来第一次生病,时间也较久。过完清明时,弘历和我谈起高斌入宫探视贵妃时,家眷应该会先到长春宫拜见皇后,才会去钟粹宫见贵妃,我当时开玩笑说我常病痛,并不一定得空见高斌家眷,没想到一语成谶。当高斌请旨进宫探视贵妃时,我都还躺在床上咳个不停。
到了高斌及夫人进宫探视贵妃这日,一行人果然先到长春宫求见皇后,这时弘历正在长春宫守着我喝药,听宫人通报说贵妃母亲求见,将空药碗放到床位的高几上后,转头看向月兰:「你带着准备好的赏赐去吧。」
「是。」月兰蹲身行礼后,转身出去。
见月兰从西次间端着盛有好些物品的木盘从正殿出去,弘历才看向我并说道:「这次本该高斌携夫人及贵妃胞弟高恒一同进京,但高斌在任上还有事未完,只有他夫人携子进京,所以这次只贵妃母亲携贵妃已出嫁的姐妹进宫探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