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一声训斥,谢寒衣便沉默了。
“小伙子,你跟大娘说说,城里哪家姑娘看上了我家寒衣。”
老妇人笑呵呵拉着阿四进了屋,谢寒衣瞪了阿四一眼,乖乖地跟了进去。
闲唠了一会儿家常,阿四将谢寒衣夸上了天,大灯笼都找不着。随意编了几个大家闺秀一见钟情的故事,哄得老妇人开心不已。
天到了晌午,老妇人硬是将阿四留下来用饭后,便去厨房里忙活饭菜去了。
“亏你编的出来,江宁王家的千金,谁人不知她是什么德性。你在我娘面前这般吹捧,倒要看你日后如何收场。”
谢寒衣没好气地白了阿四一眼,王月如刁蛮泼辣,蛮横无理,便是这辈子孤身一人,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还不简单,把人绑了就是。不听话,就再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容不得他王家不忍。”
阿四笑了笑,反客为主,拿起水壶倒了两碗水,“有在下为你撑腰,你担心什么。”
“我是官差,不是山贼草莽。”
谢寒衣瞪了阿四一眼,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好奇地问:“身为武德司指挥佥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芸芸众生,为一己之私违法犯罪的比比皆是,不差我一个。”
阿四不屑一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册子,直奔主题:“谢捕头刚正不阿,这件事可有兴趣管一管?”
“早知你来定没好事。”
谢寒衣抬眉看了阿四一眼,翻开册子,洁白的纸上只有寥寥数十字,歪七扭八,像是一群蚯蚓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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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谢寒衣不禁蹙眉,话刚开口,阿四立即打断道:“咳咳,能辨认就行,好看有那么重要吗,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麻烦。”
说到此处,阿四的脸颊微微发烫,略带几分底气不足地瞥了一眼窗外。
册子上的那数十个字他可是练了足足一上午,就连第五司命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替他写一份,但奈何男人的那点自尊,阿四大义凛然的拒绝了,还就在“纵容”的问题上狠狠地“批评”了第五司命一番。
“字如其人,潦草,潦草。”
谢寒衣嘲笑了两声,认真地看起了册子。虽然字迹潦草奇丑,辨别有些吃力,但谢寒衣还是“啃”了下来。
册子上字数不多,蕴含的信息量极为惊人,直言江宁府都钤辖、御武校尉李佩奇门下田从文与黑龙寨山贼勾结,草菅人命,屠杀十余乡村,大肆敛财。
“江宁竟发生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谢寒衣惊得起身,愠怒之色写满了脸。当初薛安国命他二人协同办案追查凶手,李佩奇却单独行动,他便觉得奇怪。原先以为是淮帮三当家被杀一案比较复杂,薛安国对李佩奇另有交代。
这时看到阿四提供的信息,他才回过味来。难怪当初想要搜捕上元县的那一片乡镇,李佩奇多次阻挠,他自己带着兵马去搜捕,原来是怕事情暴露。
案情还未查清,凶手亦未抓捕归案,李佩奇就被知府大人提拔为都钤辖,此事透着怪异。上元县十数乡镇被灭,若非知府大人遮掩,不可能传不出一点消息,莫非此事与他也有关系?
“谢捕头,事情就发在江宁,你怎会不知?”阿四问。
江宁说大不大,若真有人瞒天过海,一个江宁县捕头还真未必知道,不过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呢。谢寒衣避而不答,反问道:“此事你怎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