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私,他爱钱,他狠毒,更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他心里有个女人。
在他浪迹生意场上的时候,他只把她当工作之余的消遣。
因为她单纯,因为她听话,当然主要是因为她漂亮,身材好。
在她身上,他能拿回支配者的地位。
当他哄完有钱女人后,一个顶漂亮的女人哄他开心。
这是平衡。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那个痴心的女人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把爱当生意做的男人,感情是他眼里最下贱的东西。
他瞧不起那些把感情当真的人,所以那个傻女人越用爱慕的眼神看他,他心里越瞧不起她。
傻白甜一个,搞大你肚子再踹了你,让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曾经他在阴暗的角落,抱着这个阴暗的想法。
没办法,有钱女人可不比有钱男人好伺候,受气难免,所以他受气了,就忍不住迁怒同为女人的她。
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么个人渣,恶棍,混蛋。
当他踏上诡列车,身陷险境,他第一次以忏悔的心态审视自己。
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心是肉长的。
他的傻白甜,多好的姑娘。
在诡异维度求生,几度濒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为那个姑娘心动。
疯狂地想她。
——要回去她身边,爱她,守着她,给她一个家,然后好好过日子。
能逼疯人的恐怖与黑暗里,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坚定动力。
“凤十二,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如果真能帮我逃出去,事后我会给你五十万作为答谢,绝不食言。”
当孙天繁明确自己的目标与渴望,并肯定时非的能力后,他决定威逼加利诱,尽可能地加重逃生的筹码。
这五十万的筹码并非良心或炫富,而是在做必要的保险。
当情况恶化到必须牺牲队友的时候,他要时非始终把他排在人选最末。
身在这条诡列车上,他知道牺牲的环节是必然。
这是他亲身经历、亲自执行、是这该死的诡列车上,牢不可破的规则。
虽然他觉得时非一个十八岁的学生,不至于支配他的生死,但是万一呢?
万一他不幸被落下了,万一他倒霉受了伤,万一……
当这些万一发生的时候,他要时非不仅不想牺牲他,还要时刻记着他、护着他。
而这种关头,把希望押在别人的善心上,显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