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凭你那小伎俩想欺骗京城的锦衣卫,真是不自量力。”
“不敢,不敢,我怎敢欺瞒何大人。”刘二低声哀求,堆起满脸的褶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就说说吧,你们是如何谋划算计我两个,我那同伴张九福现在何处?若是我两个都被你们捉了,你们接下又有何打算?为朝廷效力的李鸽子又是如何与你们混在一起的?不着急,现刚夜半,距离天明尚有些时候,你便仔细说说。我陪你到天亮。”
何欢欺身到刘二面前,盯着刘二的两眼。
“小人只是听命办事,至于个中内情,小人实在不知,都是李大人的吩咐。”刘二仍是那般可怜相。
“你说是李鸽子命你暗算我两个?”
“是,都是李大人吩咐,我不敢不从。”
“那你与这方家寨的山匪勾结,也是那李鸽子的吩咐了?”
微弱灯光下,那刘二两只眼睛转动两下,语带哭音道:“咱是李大人手下,李大人与这里的头领交好,吩咐我按他命令行事,我便来此了。”
何欢点头道:“原来如此。”嘴里说着,站起身,将那油灯端过来,放到地上。
“按你说法,你只是受命办事,并不知晓内情了?”何欢眯着眼睛看着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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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说的都是实情,不敢半点欺瞒大人,那张大人现在后面山洞中囚禁,大人若是信得过我,我现在便领大人去那山洞中,将张大人解救出来。”刘二满脸诚恳哀求之色。
“看你如此,我本应该相信你,只是我随身带来个小伙伴,我想让他来辨明一下你所说的真假。”何欢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油灯光亮闪烁,刘二看在眼里,心中忽地生出一丝寒意,半张着嘴,脸上现出惊惧之色。
何欢回身将那地上的荷包拿起,伸手进去,将那山鼠握在手里,嘴里念念道:“别着急,知道你饿了,别急。”抬眼看着刘二,“过去东厂的公公们审理犯人,若是遇到那不说实话的,公公们有个法子,我也不知灵不灵,今天幸得山上捉到一只老鼠,我便试试那法子。
口中说着,将那只窝在荷包中的山鼠掏了出来。
刘二两眼瞪着何欢,不知其意欲何为,脸上惊恐之色更甚。
何欢两个手指捏住那老鼠的尾巴,将那老鼠在刘二面前晃了几晃。
那老鼠“吱吱”叫着,四爪乱蹬,头脸尖细,那露出嘴外的尖利牙齿甚是显眼,身形不大,瘦骨嶙峋,毛发稀疏暗淡,呈红黄之色,在微弱灯光下更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诡异的味道。
刘二哀求道:“何大人,你要做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你说的是否实话,我便让这小东西来验证一番。”说着,又将那山鼠紧递到刘二眼前,晃动了两下。
“如何验证,凭这东西怎么验证我所说真假?”刘二圆瞪着两只眼睛。
“好,我便与你说说是怎么个验证之法。”何欢收回老鼠,仍是握在手里,“东厂的公公们有着万千的法子来审问犯人,管他是多么嘴硬心硬的角色,都扛不住那些酷刑。说来惭愧,我在锦衣卫中时日不长,只知道些皮毛罢了。这‘饥鼠之刑’虽是简单,却有奇效。我曾亲眼得见一次,今日便仔细说来给你听听。这刑法极为简单,先是用巴掌长小刀轻轻在囚徒肚皮上割开一道血口,那口子定要长短深浅适宜。不能过浅,只割破表皮,必要有血水流出;若是过深,出血过多,便会令这刑罚难以施行。这一刀的深浅火候确是要把握好的。之后便简单了,交予这小鼠便可。将一只饥饿两日的成年老鼠放在那血口上,那老鼠正饥饿难耐,便会拼命吸允伤口上流下的热血以解饥渴,继而便会啃噬那伤口处的嫩肉。肚饿能忍,口饥难耐,那老鼠为了喝血止渴,便会从那肚皮割开的伤口处啃噬吸允。如此啃噬不久,那伤口便会被撕扯啃噬开一道足够老鼠头身进入的口子,那老鼠便沿着这道口子继续啃噬下去,进而钻入那犯人的肚腹之中……”
说罢,何欢又将那山鼠倒吊着身子,提到刘二眼前晃了两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