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身上只有几片碎布料的骨架悬在树杈上,脸上戴着小型的鼻吸式防毒面具,垂下来的手骨上勾着一个铁牌。
再往前,堆着十几个穿登山服的尸体。
也许是那群怪鸟吃够了想把他们当储备粮存着,堆在一起的那群外国男人勉强还剩个人形。
那种死状。
吴邪只看了一眼,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难以想象。
他们在死前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无论接触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吴邪始终无法脱敏。
这段时间见过的尸体。
比他人生前二十来年加起来的总和还多。
死状还一个比一个凄惨可怖。
阿宁不慌不忙上前收集他们身上的铁牌。
这是他们殉职的证明。
把铁牌带回去了就是把他们也带回去了。
悬在树杈上那具骨架手里的铁牌忽然掉落在吴邪跟前。
他捡起这块铁牌,擦干净上面的血迹递给阿宁,吴邪问她:“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阿宁接过铁牌,说:“每个人最后的结果无外乎是一个死字,我很早就有这种觉悟。”
只是不会像他们这样,死得如此不值当,做了一群畜生的口下亡魂。
顺着石道一直走,他们来到一片狼藉的祭坛。
被爆头的超长蚰蜒,掀翻的白石棺椁,只剩一截长着四只手的恐怖男尸。
男尸脑门上还有个被刀贯穿的伤口。
能造成这样的创口,可想而知用刀之人的臂力有多彪悍。
吴邪脑海里对应上一个人:“没找错,小哥来这儿了……”
余光注意到距离男尸的不远处有一滩血迹。
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半晌都没回过神。
一阵暖风吹过。
阵阵号角声从漆黑的廊台底下传来,吴邪拔腿跑了过去。
吴邪一动,胖子也跟着一起。
到达廊台边上。
吴邪连续发射好几颗照明弹。
借着照明弹的镁光,吴邪和胖子看清裂谷之下的情形。
吴邪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天……”震撼到完全找不出形容词。
无数条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横贯在裂谷两边。
照明弹坠落下去,点点火光散开。
像是从地底长出的,一扇无比宏伟的青铜门被一寸寸照亮。
仿佛来自史前时代的产物赫然展露了面貌。
尚在茫然之中。
裂谷底下冒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犹如云浪翻涌。
无数幽幽的黑影从雾中整齐划一走出。
胖子的脸瞬间白了,哆哆嗦嗦半天才把嘴里那四个字说全:“阴兵借道!”
吴邪脸色更白。
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就杵那破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