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志的辉塔内部出现崩坏,这会不会也同样影响了世界表象的失常区?”他了解到这里时也是忍不住思考。
理论上,邃晓者应该选择自己所研习的某种相位,从下至上按照顺序攀升,但实际上现在的辉塔情况太容易遇到“断头路”,而且那些溃烂的空腔或增生的异常组织有时极具误导性,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将人带入疯狂的深渊。
对于这“走不通”的问题,在各非凡组织多年传承的体系中,给出的解决办法是...
“关于七种相位‘拗转’的秘密。”
烛影在四位论及神秘之人的脸庞上跃动。
布列兹简要地作出解释:“相位的‘拗转’能让邃晓者在一定程度上收容其他的‘灵知’,从而在攀升过程中切换至平行门扉,规避掉已扭曲的部位...这需要极其高深的神秘学知识,以及特定的苛刻的实现条件,各学派从古代学者那里传承下来的‘拗转’桉例,大部分背后的原理都难以理解,现今的研习者仅仅是机械式的参照操作。”
范宁点头表示知悉。
他握钢笔的手力度很紧。
将这些更完善的隐知细节补充至自己的认知体系后,他冒出一丝侥幸的心理,又带着一丝确认性的试探,再次提了一个问题:
“所有的器源神都存在严重污染?”
“所有。”布列兹说道。
“这...发生了什么?”范宁抵着笔尖上方的手指有些发白,“据我所了解的秘史,七位器源神起初是第3史大宫廷学派所研习的见证之主...”
“你说的不错,实际上器源神诞生的时间,也陆续分布在第3史诺阿王朝及图伦加利亚王朝时期。”
“炼制出具有完整‘真知’及‘神性’的礼器,这样的手笔一定经过了那批更古老更强大的见证之主的授意,新历的不少历史学家认为,图伦加利亚王朝同样受到了失常区扩散的末日威胁并在寻找出路,但从覆灭的结局来看,他们的尝试似乎最后失败了,那些见证之主也全部发疯了。”
所以器源神发疯的原因或与图伦加利亚王朝末期的失常区威胁有关。范宁把握住了这一信息。
“...大宫廷学派随之分崩离析,当然学派中的有知者总有部分存活和传承,那些关于器源神的知识和残骸也部分流传了下来,经过这九百多年的重组演变后,有些传承探索出了控制污染的合理手段,演变成当今的官方组织,有些传承则不加节制地研习器源神的奥秘,逐渐堕落为隐秘组织。”
“指引学派来自大宫廷学派的‘圭多达来左’一脉,起初继承了‘焚炉’和‘刀锋’的隐知,不久后‘刀锋’残骸由于污染无法控制,被放弃后逃逸,却在两百多年前被特巡厅最年轻的‘尽’之执序者波格来里奇成功收容。”
“博洛尼亚学派来自大宫廷学派另外三脉家族联盟,起初继承了‘隐灯’、‘画中之泉’、‘红池’和‘灾劫’隐知,他们看似掌握了四大器源神,但不幸的是,后续污染控制全部已失败告终。”
“‘隐灯’和‘灾劫’被最先放弃后逃逸...‘画中之泉’的污染先是影响了炼金术士协会,后面又出现了已被消灭的‘长生密教’,再然后又是‘调和学派’...‘红池’的污染则是出现了‘血源神教’,后面被消灭后又出现了‘愉悦倾听会’...”
“所以实际上,现今七大器源神的污染仍能勉强控制,残骸仍处在收容状态的,只有指引学派的‘焚炉’与特巡厅的‘刀锋’了。”
相关秘史梳理到这里,范宁对于大宫廷学派解体后的演变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但听着这些器源神污染后的去向,范宁觉得事情越发严重了。
他试探着着问道:“所以,只有六件...‘旧日’呢?”
“你连‘旧日’的神名都知晓?”布列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她真的是器源神之一,那这样说的话...范宁心中最后的侥幸被打破了,但仍旧控制住自己不露声色地解释道:“刚刚在‘焚炉’启示中我知晓了七位见证之主的全部神名。”
“她的情况最为特殊,记载也最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一般具象形态。”布列兹微微点头,“从某些语焉不详的隐秘文献来看,‘旧日’的起源时间在器源神中最早,而且牵涉到神圣骄阳教会的秘史,但连他们的高层都未必研究得十分透彻。”
“与神圣骄阳教会相关?”这一联系让范宁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不是信仰‘不坠之火’吗?而且,教会是教会,学派是学派,这七位见证之主明明都是大宫廷学派追随的...”
“有观点认为,指引学派的初代领袖,大宫廷学派的伟大学者‘圭多达来左’,曾经的身份是一名还俗僧侣,这意味着他和神圣骄阳教会曾存在某些联系或纠葛,当然,这一说法缺乏充足的文献考证。”布列兹说道。
...还俗僧侣?听到这里,范宁的心中突然闪过了无名“幻人”秘术的文献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