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内古感觉看懂了,又感觉没看懂。
他甚至一时间拿捏不准,这到底是初识之光还是什么奇技淫巧。
但他脸上忧色更重,眼前这低位阶有知者不是问题,问题是后面坐在马背上的那个“花触之人”.
“滚之前,先把门帘给我关好。”
众人又听到了舍勒的声音,然后是“嘀嗒嘀嗒咚嗒嘀嗒”的吉他分解和弦拨奏,音色有点不稳定,落指的拨奏也很生涩,听得出一丝紧张,似乎是初学者所弹出的声音。
“把速度再放慢点,最重要的是均匀与稳定,左手手腕放松,指肚品格压实.”舍勒继续不疾不徐地说话,听内容好像是在教学。
被石头打得晕晕乎乎的络腮胡,听到这一系列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话后,周身的血液瞬间往脸上涌去,整个人牙关打颤欲要持匕暴起,这时后方传来了一段“叮叮咚咚”的类似竖琴的悦耳声音。
“你先回船休息吧。”
一株果实样的物件从马背之人手中化为齑粉,淡红色的雾气一路吹拂过去,处在暴怒极限的络腮胡竟然顷刻间冷静了下来。
“好的先生。”他仅仅只是阴鸷地望了马车一眼,便捂着坍陷冒血的鼻子转身而去。
范宁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花香,他也觉得烦躁有所不由自主地缓解,但随着念头里过了过“烛”的极限高位阶灵感,自由意志的情绪就得以恢复了。
这时,他皱了皱眉,因为催动灵觉之后,他总觉得刚刚的花香里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特性,这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了在沙滩上醒转前的一些梦境片段。
事情有些说不上来哪里蹊跷。
马背上的人摘帽跳了下来,这是一个穿花色披风,皮肤白得过于阴柔的男子,他望了一眼不远处椰树上挂的奇异浆果,站在原地考虑了很久很久。
此人的实力高于那个骑士。虽然仍有较大把握动手带走“失色者”,但这个级别游吟诗人身份会让善后工作颇为麻烦,考虑到此次行动的隐秘性,可以暂时折衷一下目标。
这个花披风男子终于缓步走了过去:“一位接近伟大的游吟诗人,意志不可忽视,你我各退一步,我取她半升血液便走.放心,我会提供充足的养料以使她远离性命之虞,圣殿不会去庇护一位‘失色者’,但原本之意也不是取人性命。”
露娜抱着吉他,瘦弱的肩膀吓得微微在抖,旁边不远处的几人也仍然悬着口气,这个失血量在正常情况下是会要了小女孩命的,虽然此人有“养料”一说,但对于体质本就虚弱的她绝对会是受一场大罪。
范宁正揣摩回忆着蹊跷之处,闻言抬起头来,语气仍然漫不经心:
“听不懂人话吗你们?先关帘子,然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