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严重的问题?
隐藏在一旁的范宁,心中不由得展开了某种联想。
难道是和器源神“发疯”一样的情况?
“一位见证之主,因为‘恐惧’这样的人格化情绪发疯,这初听起来有些无稽之谈,但若是考虑到,造成恐惧的事物也是和见证之主同级之物,甚至数量还数不胜数的话,就具备相当的合理性了。”何蒙沉思之中如此评价道。
“这里还有个问题。”
蜡先生说话间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女祭司的晋升,是否是常人所理解的所谓‘时命’或‘契机’,这点是存疑的。”
“不妨想想,在正常情形下,怎么可能出现见证之主们一致达成共识、提携一位人类的情况?直至如今,执序者们也未找到凡俗生物穿过‘穹顶之门’的方法,极少数人采用‘欺瞒’或‘致敬’的方式投机取巧,获得了所谓‘成功’,但穿越后的状态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这些人是不是晋升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见证之主,难下定论,那位诺阿王朝女祭司的晋升,同样难下定论”
蜡先生说到这里冷笑一声:“也许,那些为她打开‘穹顶之门’的见证之主们,祂们只不过是在为一件礼器、一座祭坛或一项秘仪寻找‘核心工具’罢了。”
刚刚在旁边听着的几人,的确都有在不同程度地感叹“时运”和“契机”,这一下听了这充满阴谋论意味的推断,心中的惊怖感不由得占了上风。
对,这位女祭司所谓被“提携”,就只是用来看守“蠕虫”门关的。
她永远都守在了那里!
她晋升见证之主的过程,是不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是不是在自知的情况下进行的,还有现今到底是在一种怎样的感官下存在的,这都很难考证清楚!
“第一次蠕虫大战以诺阿王朝被毁、雅努斯圣城受创、‘不坠之火’也一度濒死为代价,最终将绝大部分‘蠕虫’挡在了尘世外面,但在日复一日的后续看守过程中,对这些东西的恐惧,逐渐让女祭司发疯了.”
“起初,祂还没起逃离的意识,只是由于状态的不稳定,在一次又一次的‘不容有失’中,总是会失误那么一小撮,比如,亿万条蠕虫中,偶尔有那么几十上百条钻了出来,让诺阿王朝覆灭后的烂摊子更烂”
“见证之主们一直在修正这些小小的异常,可能,也做了些‘加固措施’或‘应急预案’,总体来说,最初的风险是可控的,于是,在图伦加利亚王朝的时代,这‘裂解场’继续沿用了下去,女祭司也继续看守了下去”
“但令祂们想不到的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祂的恐惧越来越深,异常越来越多,偏移越来越大,后来,已经到了几乎离谱的程度!”
“连女祭司的神名都变了,从原来的某个未知名称变成了‘瞳母’,执掌的相位‘荒’偏离成了‘钥’,‘茧’偏离成了‘池’,‘双重门关之色’逐渐变成了另一组色彩,‘裂解场’也没法再小修小补了,这就导致了后来的第二次蠕虫大战”
第二次蠕虫大战?第3史竟然爆发过两次“蠕虫潮”?范宁竖起了耳朵。
顺着这个时间逻辑,第一次蠕虫大战和诺阿王朝的覆灭之秘有关,那第二次蠕虫大战,很可能就和图伦加利亚王朝的覆灭有关。
这很可能能让自己获悉七大器源神来历的具体细节、以及新历各大势力传承的相关秘史。
但是,蜡先生并未顺着这个话题延展——也许另外两人本就清楚——他们还是回到了女祭司“瞳母”的话题上。
“.祂开始疯狂地想逃离这个看守‘蠕虫’的位置,但一众见证之主提携了你,岂能说不守就不守?某种来自秘史层面的无形限制,将其与‘裂解场’和‘看守者’的身份牢牢绑死在了一起!祂看守着门关,门关也看守着祂,不是想逃就能逃走的。”
“除非有个能将祂替换下来的人?”何蒙和冈两人异口同声道。
来龙去脉一路梳理下来,他们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没错,祂正是这样认为的。”蜡先生的声音有些阴森可怖,“从第3史到新历的这超过2500年的时间里,‘瞳母’陷入恐惧和疯狂的意识,一直在不断地逃避‘蠕虫’,不断四处寻找着‘顶替者’!”
范宁听到这里也终于印证上了以往的一些细节:比如为什么琼在“这一世”初次晋升时,会误打误撞闯入了“裂解场”,比如当初在调查圣亚割妮医院时,为什么在猎人们被咬死、自己制服蛇群后,会形成类似于“裂解场”的隐喻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