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兰的家族从来都称不上显赫,不可能像贵胄世家那样,拥有完备而又悠久的先祖历史记载。
实际上,直到她父亲安东那一代,才凭借音乐天赋被教士们看重,逐渐做到公学教授这个级别,步入较稳固的中产阶层。
对于科纳尔家族先祖的溯源,只能保证五代以内的清晰准确,也就是百年的时间跨度,无从考证两三百年前的事情。
也许,这还不算重点,目前更重要的是,罗伊学姐在信中所表达的核心意思是“暗中”或“间接”进行,“不让自己被引起额外注意”!
而现在,指引学派要的是自己陪同前往故居伊格士调查!
这还哪里是“不引起注意”?这是自己直接成了主角了!
“唉如果你回来了,我只要听安排就行了,根本不用动脑筋。”
希兰短暂地走神幻想了一下,随后端起清茶,抿嘴小尝一口,目光重新聚焦到这两封信件上。
还好,目前来看,事情似乎只在少数官方组织的内部流转。
而且时间上尚且宽松,没设明确的节点。
希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黑亮的、细短的、类似“眼线笔”或“口红笔”的事物,在捧起的掌心中勾勒出泛着水银光泽的密契线条。
“但愿是一件没有特巡厅介入的事情,不过,仍旧必须要了解到更多信息才能做应对,罗伊学姐在写这封信时,估计不会想到指引学派也来了这么一封联络函”
她将那只消失的有翼人偶重新唤回,迅速地将几个关键点共享出去,希望对方能补充更多细节回来。
又召唤了维亚德林爵士的信使,这一次是字斟句酌,花了相当久的时间,试图进一步问清学派的意图。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处理掉那个‘所谓的麻烦’啊。”
她轻轻叹息一句,仍旧不想起身离座,双肘撑膝,将脸蛋遮进了双手手掌里。
“哗啦——”
冰凉的清水扑面后,蹲在地上的范宁抹脸甩手。
“拉瓦锡,你醒了。”
“正好,距离开餐还有十多分钟。”
杜尔克和伊万的两道声音依次传来。
“哦,好。”
范宁视野中的模糊重影逐步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