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流淌的滥彩赋予了它们更怪异的观感,范宁朝下稍稍盯了几秒后,只觉大脑一片眩晕,恶心的酸水已经涌到了嗓子眼。
“嗤嗤.”
他的第一判断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不假思索地控制“烛”的无形之力,隔空烧断或拧断了几根滑腻的带着血丝的脐带。
下方牵连的“乐器”倒是随之坠落,但自己身旁的区域一直不断有新的丝线生成,随之变为充血状的脐带,从地面上的那些小木屋内拔扯出新的“乐器”。
它们的音孔在疯狂收缩,管体在疯狂蠕动,鼓皮呈现出隆起,如同蛇群在下方涌斗。
这正是自己的颅内响着之前的《白色弥撒》和现在的《暴风雨奏鸣曲》的原因。
“咔滋滋滋——”
发现烧断脐带并不会减少这些拖行“乐器”的数量后,范宁又调用起了温度逆行。
在模糊的意识和危险感的刺激下,降入战车的灵感已经闸门全开,数个呼吸,这些乐器的肉质表面就覆盖起了一层无暇的冰霜。
它们不再开闭涌动后,颅内的声响也近乎停止。
偶有承担某个声部的乐器,依旧在遵循拍点向后顽固地发声,但也构不成富有具体作品特征的音乐了。
以为如此就解决了这一怪异麻烦的范宁心底一松。
但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世界再度变得晦暗了起来,原先为数不多的透明度开始飞速丢失,来自远方灯塔的金色光芒的“颗粒”也开始飞速消融。
一切再次回到了最初浓雾包裹的能见度极低的状态。
脚下的铁丝网也开始减速,哪怕加大“钥”相无形之力的倾泻力度,也无济于事。
“音乐一停,飞行就停摆了?”范宁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