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瓦尔特陪这几人又聊了一阵子后,就有侍者上前轻声提醒,授勋仪式和晚宴即将开始,可以前往大殿觐见了。
“回头要人把这些人的作品曲谱或画册帮我整理好了送过来。”范宁在行步中淡淡开口。
瓦尔特答应后,范宁又补充道:“还有去年的、前年的,这几年在现代风格上有所建树的艺术家。”
“全部的么?”
“‘持刃者’以上的,全部帮我把作品整理出来。”
宫廷的钟声响起,范宁戴上了由黑色天鹅绒制成并饰有白羽的授勋礼帽。
根据传统,范宁今天穿的受勋礼服还需外罩披风。侍女为其穿戴起一条外色翠绿、内衬白色的塔夫绸缎披风,它缀有绿色与金色的流苏,左肩部位则配有太阳与繁星。
随后,又将范宁的衣领扣上黄金制成的蓟花图纹,并为他戴上一个“沐光明者圣雅宁各”像。圣像以金漆绘制而成,身穿白色长袍、紫色披肩,十字浮雕横亘在身前,光芒在背后散发。
范宁和一众宾客踏上长而宽阔的红毯,进入了冷泉行宫大厅。
灯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生动的光影。两侧肃立的骑士和贵族长长排开,铠甲与礼服熠熠生辉。
“范宁大师。”
“范宁大师,荣幸相见。”
范宁一眼扫过,倒是认出了不少在上议院担任议员的贵族,以及博洛尼亚学派的会员。
他一路微微颔首回应。
作为音乐大师的范宁无疑是今天最受瞩目的主角,即便五人都是被授蓟花勋章,即便先锋派艺术和浪漫主义艺术实际上在当下存在着市场份额与声量的竞争关系,他的“格”也和另外四人相隔一道本质的鸿沟。
就连随行的瓦尔特,资历上也胜过这一批新晋的“波埃修斯”提名艺术家。
走到红毯的最后一段路程时,范宁抬头遥望前方。
宫殿巍峨的圆柱上镶嵌着纯金的藤蔓叶饰,中央的王座区以纯金打造,上方悬挂着绣有皇家徽记的绸缎披幔,饰以华丽的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