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们的原话是‘邀’,不是‘要’?”
范宁闻言却是呵呵笑了一声,仿佛实证了一件早已预料的事情。
“用语确实是‘邀请’。”电话听筒那边传来抖动纸张的声音,希兰的声音仍透着浓浓担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重复功,我接了电话,接听的途中,电报机又同步吐出文件.”
“为了正式,为了留痕。”
“正式?留痕?.”
希兰做了这么久的特纳艺术厅掌舵人,也懂这些行政事务的基本门道,书面行文的确是个更严肃正式的途径,可是以特巡厅的行事惯例、以这群人的潜在目的来说,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不正式,会怎样?”她不禁问道。
“会过错在先,无人理会。”范宁语气淡然。
没人可以随意对一位“新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没人愿意承受前者所带来的、来自艺术界和更广泛民众的骂名与怒火。
范宁会无视这则消息。
他们的下一步计划自此陷入被动。
但若是当局的名义、行政的名义、书面正式的恭敬的邀请?
邀请的对象并非“大师范宁”,而是“特纳艺术厅的第一负责人范宁”?
草率处置,所带来的过错和压力,就全部转移到范宁身上了。
嗯,现在接替了曾经何蒙和冈的位置,主导监视调查自己的巡视长,应该是那个拉絮斯吧,他是主手,欧文副手.
归来之后,数次不经见面的接触,此人似乎颇有一些头脑和风格啊.
“好了,希兰,不用紧张。”电话两头均沉默数秒后,范宁温言笑道,“辛苦你继续准备谈话名单和行程排期,我的秘书小姐。”
他挂断了电话。
推门,关门,沿着走廊另一侧的旋梯,近路走出行宫。
外面的天色刚刚入夜,晚霞的最后一抹粉红被侵蚀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