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跟上,小声问:“你怎么醒了?”
“你们俩动静那么大,不醒才怪。”老孟说。
顾飞站在洞门口,不由两分嫉妒三分羡慕五分服气。还是栓子啊,一下惊动大队长和政委,还不想打扰栓子,还要在后面悄悄跟着,这待遇真没谁了。想当初,俺还比栓子早一个月当兵呢。但栓子真能打仗,现在战士们已经偷偷说栓子是小李智,自己远远比不上。顾飞耸耸肩,撩开帘子,进了山洞。
外面很冷,栓子走的很快。李智和老孟说话间,他已走过卫生队。山洞后面有一个小洞口,冬天太冷,李智让警卫排装了一个厚厚的门,栓子怕惊动战士,所以从前面往北绕道。
卫生队前后也有岗哨,同样看到栓子,岗哨没多过问。若是其他干部战士,没有特殊情况,比如连排长查岗,比如肚子疼看医生,就哪里来回哪里。李智规定,夜间干部战士不能随意走动。
栓子不是一般干部战士,而且是去看伤员,岗哨也就放行。
走过卫生队,下了山坡,走过两丈多宽的山谷,栓子来到“病房区”。两侧同样有战士站岗,看到栓子,只是举手敬礼,没多问什么。这两天,全大队从营长、连长,到炊事班战士,提及特务连和一连,都肃然起敬。
李智和老孟从后面跟上来,月光之下,隐约看到栓子走进洞口,才放心下来。两人一直担心,若是谁有不经意间把鬼子吊烈士遗体的卑劣手段传出去,被栓子知道,保证封锁线去干鬼子。栓子心里真的再装不下更多仇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做到绝对保密,很难很难,所以李智和老孟密切注意着栓子。
李智和老孟猜到对,栓子还不知道这些情况。如果知道,栓子肯定会找鬼子算账,还要以牙还牙,把鬼子的尸体吊在据点或者炮楼附近。
即便现在,走在下坡的路上,他都想带着活着的兄弟去端鬼子炮楼,等明天牺牲战士下葬时,把鬼子头盔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