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林说的语重心长,也说的诚心诚意。渡边点头,又向尹子林鞠躬:“尹桑,在下唐突了,请见谅。”
“渡边君言重了,你我都是中佐属下,都应该为中佐排忧解难,为安平治安战尽一份力。”说着,尹子林又压低声音,小声说:“你没发现?中佐清醒了,连目光都变得明亮。”
渡边又使劲点头:“嗯,尹桑说的对,中佐是和之前不一样。”
半小时后,两人又回到司令部。炉火烧的正旺,屋里非常暖和,还飘满酒香肉香。小林龟山和井下一郎已给两人倒上酒。
四人落座,小林龟山却举起酒杯,向向南高高举起,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在祭奠死在南山的鬼子,不多,才二十八个。枪支弹药,包括金浦指挥刀都被独立大队拿走,运回来的只有他们的尸体,停放一天后,明天烧掉 。
如果是以前,死这么多鬼子,小林龟山会亲自到停尸的地方,洒酒祭奠,并为鬼子亡魂守上一夜。
鬼子死的越来越多,上次整个安小队和西元中队损失殆尽,一下就死了一百七十九个。死的多了,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再像以前,如此那般祭奠了。
如今他不会再去守夜,也不会再请来和尚,念经做法事,一切都从简了。但以小林龟山自诩爱兵如子,不会就在地上洒半杯酒,就算完事,明天他还要去火化场,亲自悼念几句。
小林龟山洒酒,井下一郎、渡边也跟着起来,端起酒杯,虔诚地洒酒。就只有尹子林一人了,可真没心思祭奠鬼子。
罢罢吧,就当敬安平县土地神了,尹子林也站起来,往下洒酒。可尹子林心里又不服气,暗自问道,我说土地啊,鬼子都骑在您脖子上拉屎了,您就不能显灵,要了鬼子的狗命。
小林龟山落座,脸上依然凝重,也感慨:“万没想到,独立大队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从而躲过一劫,但这是我等的悲哀。”
井下一郎不吭声,他是话短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对小林龟山说。他只知道打打杀杀,让他在小林龟山跟前当附官,还不如让他去当中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