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总这样?”江晗看向一旁的护士。
“白天还好,夜里经常这样,总说自己见到鬼。”
“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跑到天台,差点跳下去。”
“诊断说,他是受刺激过度,出现精神分裂。”
江晗点头。
转身,离开。
这或许就是命吧。
这些天,她一直在山上庙里待着,奶奶近来几乎滴水未进,一直跪在佛前,直至昏倒,得亏江晗让家庭医生在旁守着。
待她醒时,倒是吃了些东西,打发江蕴仪与江晗离开:“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别管我。”
她痛心、也自责。
虽然她坚持,江蕴仪还是没走,江晗还是下了山,这才得空到这里。
江晗又去公司处理完急事,直至夜深才回颐园。
她路过便利店,买了些酒。
近来,她总失眠。
或许喝点酒,能睡得舒服些。
结算时,余光瞥见放烟的柜台,“帮我拿包烟和打火机。”
“要哪种?”
“最烈的。”
收银员愣了下,还是给她拿了包味道比较柔和的。
江晗见别人难受苦闷时,总爱抽根烟,大概……这烟可以止疼。
只是她没抽过,就连拆烟的动作都很笨拙,站在楼下,此时夜深,小区内空寂无人,她把烟嘴衔在唇边。
长发被勾在耳后,打火机点燃的瞬间,把她的脸照得一片火色。
她最近没食欲,加之睡不好。
浑身透着股脆弱的美感。
第一次抽烟,一口嘬得太狠,呛了嗓子,她一手捏着烟,一手捂着嘴,猛烈咳嗽。
直至……
咳出眼泪。
忽然,有人靠近,从她手中抽出烟,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江晗偏头看他,眼底被咳得都是水色,“又是你?这个时间,你不在学校,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我在等你。”
他声音温和徐缓,像柔风,似乎可以轻易抚平人的不安与烦躁。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家?”
“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会来……”
江晗还没说完,自己先愣了下,除非:
他已经等了自己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