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牙行话术惯用手法。
若是真接不到活,怎么也得让人吐出点辛苦费和路钱,再不济,也得让你欠个人情。
当然,他也是真急了。
斗法那晚,他也在场,李衍几人虽只是在玄门刚打出名气,但在他眼中,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哪敢让人白跑一趟。
王管家见他表情,也是心中一突,连忙拉着赵九走远点,嘀嘀咕咕一阵,又来到李衍等人面前,抱拳道:“几位先生,实在对不住,事情已经结束了,老夫过几日,定去长安摆酒赔罪。”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没了希望。
沙里飞撇了撇嘴,“得勒,咱们走吧,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还待着有啥意思…”
就在这时,李衍将手放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慢着!”
王道玄看到,立刻策马而出,望着远处宅子,抚须皱眉道:“事情恐怕还没结束,王管家可通报一声,杜员外若真以为此事结束,那么我等扭头就走。”
王管家一愣,“道长是何意思?”
“唉~”
王道玄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贫道只是不忍心罢了,言尽于此,王管家可通传一声,信不信自有杜员外做主。”
沙里飞见状,也是眼咕噜一转,“道长,您还是太过心善,人家又不理咱们,何必多事。”
事实上,他俩啥都不晓得。
这是三人之间定下的暗号,若李衍发现什么不对,便立刻示意,二人则配合打下“拴马桩”。
见三人这般模样,王管家也是心里犯怵,眼中阴晴不定,随后咬牙道:“三位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一声。”
说罢,急匆匆离开。
在他走后,那牙行弟子赵九当即竖了个大拇指,“三位,好手段。”
“拴马桩”这手段,外行人看不出,但哪瞒得过他这江湖中人。
王道玄也是连忙低声道:“看出什么来了?”
李衍摇头道:“还没,总得先进去再说。”
他们三人得到消息,这杜员外的孙子中了邪,连请几个巫婆神汉都没用,人还跑丢了。
原本想借助李家的关系,请太玄正教出手,但太玄正教似乎另有要事,精锐齐出,就连罗明子也连夜离开。
杜员外没办法,只得发出高额赏金。
李衍有嗅神通,找人这事再熟不过,便迅速前来,看看情况。
这杜员外是长安有名的大户,若办成了,不仅过年能大赚一笔,名声也能彻底打开。
但现在看情况,似乎事情另有变化……
没一会儿,那王管家便匆匆出门,脸上还有个红巴掌印,哀叹抱怨道:“几位,你们可害苦我了,老爷请你们进去,可千万别像前几位那样啊。”
李衍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将马交给杜家伙计,在王管家的带领下,进入大宅。
一路上,李衍背手打头。
王道玄和沙里飞在后,始终注视着他的手势。
若发现什么,一个示意,王道玄便仔细观察,进行推断。
二人皆有缺点,少不了相互配合。
然而,令王道玄疑惑的是,李衍始终没有动作,再看周围白布缠树,还有那些穿着丧服的仆人,心中一声哀叹。
怕是来晚,人已没了…
果然,来到正院,里面赫然已摆起灵堂,不过挽帐上写的,却是杜家老夫人。
沙里飞和王道玄互相看了一眼。
不是说孙子撞邪么,怎么老人去了?
终于,他们来到正堂,看到了那杜员外。
然而沙里飞却是心中一突,暗道不妙。
只见正堂之上,坐着一身穿孝服的老者,虽双鬓发白,却身形魁梧,面相威严,正是杜员外。
大厅内站着几名家丁,个个虎背熊腰,煞气十足。
更重要是他旁边,左侧首座上坐着一名白袍道人,正是那晚斗法失败的商山法脉弟子,罗法清。
对方看着他们,满眼冷笑。
而杜员外也是脸色不善,两眼充血,沉声道:“几位都是江湖中人,对杜某玩这‘拴马桩’也正常。”
“但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今日定要你们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