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扶了扶额头,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
“最近怎么都不见阿联?”她寻了件旁的事岔开话头。
阿瑶果然上了当,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抱怨道:“就是,他最近老去老兰馥,根本就不关心我这个妹妹了。”
“你说他总去找兰馥?”桓辞眼睛蹭地亮了。
“是啊,他只要得空就去找兰馥姐姐,也不知究竟在说些什么?”阿瑶撑着脑袋道。
桓辞默默垂下眼皮。这确实令人纳罕,可惜她近几日总有心事,反倒没顾得上找阿联。只是阿联竟也没来找过她,这真真是反常。
不多久,众人便到了下榻的地方。这里确实艰苦,住的地方也十分朴素,而且原本就来了驻军,所以如今更不够住,只好挑了一处最好的院子出来,让她住在东边,伏慎住在西边。
桓辞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一则这已是最好的安排,二则这院子很大,且又有不少随行的人同住,也没什么怪异的。
收拾妥当后,她披了件外裳想去找阿联谈谈。然而院门已经关了,并不许人四处走动,桓辞只好作罢,将目标移向了与她同住在这院里的兰馥。
兰馥就住在东边最后一间屋子里,桓辞过去的时候里头还亮着灯。她脸上挂着浅笑,在外头轻轻扣了扣门。
里头却是半晌都没有动静,桓辞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敲了一次门,这次仍没人回应。她就怕是出了意外,连忙推门闯了进去,刚走了两步就定在了原地。
伏慎竟也在这屋子里。
只是如今情况有些不对头。男子坐在桌旁,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目光复杂地盯着兰馥的脑袋。而兰馥就跪伏在他面前,身子也在微微发抖,可就是一言不发。
桓辞这才惊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这看起来像是伏慎在行驶他作为主子的权力。
作为从小被捧着长大的人,桓辞还从没因为家里的下人们受过气,父亲也是个和气的人,所以她其实很少见这样的场面。
可如今伏慎严肃的神情,竟让她屏住了呼吸,想要赶紧从原路退回去。
“哼!”男子忽然冷哼了一声,立马便吸引了桓辞的目光。
桓辞眼珠子骨碌碌转向了他,却见他仍旧垂头看着腿边的人,沉声说道:“既然你有这个想头,正好他的主子来了,不如你跟了她去。”
兰馥诧异地抬起头,下一刻便扑过去抱住了男子的腿,不住地摇着头。
伏慎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微微一动拂开了兰馥的手,冷声道:“你以后就是她的人了,你有什么不愿就去同她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说话。”桓辞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道。
可兰馥却朝着她摇头,做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桓辞原本就烦闷,如今又自找了个不痛快,这就要关门出去,不料伏慎又一次开了口。
“左右你跟着我也没什么事,况且我看你的心早已不在这儿了,既然如此,你不如从此以后离了这里吧。”
桓辞觉得这是好事。不用给人为奴为婢难道不是好事吗?
可却不知为何,兰馥的头摇的更厉害了。看着她接连掉下了眼泪,桓辞竟也渐渐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