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实如你所说,这玉桃之死倒像是与佟妃无关。”皇后笑着望向溪嫔,“却不知海潮宫里有些什么事是值得佟妃娘娘送人进去探听的。”
溪嫔迎上皇后的注视,脸色冷淡得一丁点避让之意都没有,“臣妾对佟妃娘娘的关怀不胜感激。”
皇后见溪嫔只甩出一句话来就不再言语,心中略有不满。“妹妹倒是与佟妃相交融洽。就算佟妃居心有私,妹妹也不在意吗?”
溪嫔冷着脸,眼中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恰如皇后娘娘所言。”
皇后见溪嫔坚持置身事外,便继续问话。“陈嬷嬷,安排玉桃去海潮宫的事也是你来打点的吗?怎么玉桃还没进海潮宫,就死在了教习院呢?”
陈嬷嬷微微抬头,状似出水换气的鱼,“回禀皇后娘娘,老奴还没来得及打点玉桃去海潮宫的事,玉桃就死了。想来,她或许是会错意了,以为去了教习院就再没有机会进海潮宫,以为佟妃娘娘戏弄于她,所以才会以死泄愤。”
“这么说来,倒有些天意弄人的味道了。到底是红颜薄命啊。”皇后微微一叹,“佟妃,你虽未杀玉桃,玉桃却因你而死,这其中的因果终究得你自己来面对。”
“皇后娘娘开恩。玉桃之死都是老奴办事不周所致,与佟妃娘娘无关。还请皇后娘娘明鉴。”陈嬷嬷深揖叩首,想要独揽罪责。
“陈嬷嬷,本宫自认与你的主仆之情非比寻常,自入宫以来就多仰仗于你。想来,你真是多方绸缪、煞费苦心了。玉桃之事,本宫不会推卸责任;因玉桃所起之事,本宫也不屑承揽责任。你我就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佟妃款款起身,冲皇后施行大礼,“请皇后娘娘降罪。”
“佟妃,你既有心认过,本宫绝不会为难于你。玉桃虽为奴仆,却也是一条人命,你言行刻薄,使人殒命,乃是无德。本宫便撤去你协理后宫之权,罚你闭门思过七七四十九日,权作为往生之人祝祷。即日起绯霞宫阖宫封禁,你且去吧!”皇后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望着佟艳儿如风清凛的身姿,对那执着于骄傲的背影生出了一抹鄙夷。
此时的皇后,心中畅快非常。今日的戏唱完了,估计看戏的人都有了打算,接下来,她就要一个一个敲打起来,让她们都尝尝得不偿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