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的纸片,纷纷落下。
曹珍一点也不给沈凤舒留情面,沈凤舒张嘴还想说什么,他反而不耐烦地挥挥手:“今日事忙,姑娘别耽误了这里的正经差事。”
这话说的,仿佛沈凤舒要办的都是一些不入流不正经的闲杂事。
大家伙儿都在。
就算没人明目张胆地看过来,也直愣着耳朵听。
沈凤舒见曹珍如此针对自己,索性也不说什么了,她蹲下身子,将散落的碎纸片一一捡起来,白净手指的纤长利落。
曹珍垂眸看她,心知,她一定会去萧云生跟前告状,又轻蔑的笑了句:“姑娘有心要高攀,实在不必留在这里忍气吞声,外头多的是好差事,劳你别再这里添乱!”
沈凤舒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可是他这番话说得太气人了,不禁皱了皱眉。
堂堂七尺男儿汉,心胸却如此狭窄!
沈凤舒站起身来,面孔清冷,眼神锐利,她没走,径直绕过曹珍,将手里的碎纸片重新拼凑完整,不似方才那般轻声细语,而是义正严词:“曹大人,我不是来和您商量的,单子是萧大人给的,我找单拿药,您这么做不合适也不合规矩。”
曹珍见她脸皮如此之厚,更不客气:“如今各宫各处都要用药,你不去做事反而添乱,是何居心?沈姑娘你来药房才区区几日,如今也敢仗着萧大人的名号来指手画脚了!”
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旁边有人好言相劝:“曹大人,沈姑娘,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两位都消消气……”
沈凤舒忍他许久,今儿索性也不客气了:“没有误会,说来说去都是曹大人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
她突然把话挑明了,又换了一副斥责的语气,惹得众人震惊不已。
曹珍心高气傲,待人苛刻,大家也没少受他的气,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曹珍见她还敢还嘴,一脸阴郁,咄咄逼人,言辞间还夹杂了好几句鄙夷轻薄之词,很不体面。
沈凤舒默默看着他,双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芒,等他说完也郑重其事:“曹大人,你骂够了没有?我来找你办事,你只会骂人泄愤,我沈凤舒没有得罪过你,但是你屡屡针对,冷嘲热讽,不等我说明就盖棺定论!曹大人,不,曹珍,你对我的偏见,何至于此啊?因为我是女人,我就不配留在御药房吗?世上哪个人不是从娘亲的肚子生出来的?难道曹大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以对女子鄙夷针对?”
她的话一语击中,曹珍其实最看不惯的,就是她女子的身份。
宫中从未有过女太医,只有医女,偏偏沈凤舒是个另类。
众目睽睽之下,曹珍自然不会承认,说沈凤舒来历不正,全赖主子庇护,才能混进来,还说她是害群之马。
正大声嚷嚷着,外头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