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凤舒又问海棠,王府的两位管事何时能回来?
海棠还是一问三不知。
沈凤舒等不下去了,对她道:“我有要紧的事要见他们,不只是他们,还有宫里头……他们若是再不回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和宫里头联系了。”
这是一句十足的蠢话,偏偏却有用。
王府的人一直暗暗提防沈凤舒乱来,毕竟她是王爷的女人,甭管多大的错,王爷和太妃娘娘不发话,她就还能活。
能活是能活,但不能闹。
王府的大管事在外秘密办事,半年没露面了,那二管事又换了人,沈凤舒看到了这张生面孔,不禁蹙眉问道:“从前的二管事,我是见过的,你又是谁?”
那二管事长得一脸书生相,斯斯文文,他对着沈凤舒躬身一礼,低头垂目,甚是规矩:“回姑娘的话,在下徐冉,刚刚进王府不过一个来月,平时处理些杂事,一边做一边学。”
这名字也像个读书人。
沈凤舒淡淡一笑道:“既然二管事事务繁忙,我就有话直说了。之前我在宫里受了些伤,如今身子不太中用了,这么耽搁下去,恐怕也不太好。所以,我想请个靠谱的大夫仔细瞧瞧。”
徐冉听完,笑着点点头:“姑娘说的是……咱们王府的规矩是不用外人,府内只有一位坐堂的郎中,虽说不比宫中的太医厉害,可这些日子给姑娘开的方子,还是有用的,所以……不如再让他看看,之后还是不行,再给姑娘换郎中。”
沈凤舒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王府的郎中开的药虽好,但望闻问切,乃是行医之根本。我想,个人有个人的难处,我又是女儿身,与其强人所难,不如请一个名声在外的靠谱的人来。”
她这话说得中听,徐冉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可是他不敢答应,因为太妃娘娘那边不好交代。
沈凤舒淡淡道:“徐管事,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吧。我自己的处境如何,我一清二楚,我不会自讨苦吃,找个不相干的人来惹祸。正所谓医者难自医,请徐管事行个方便,实在不行,问过宫里再答复也可,我等着您。”
这一个“您”字,让徐冉倍感压力。
“姑娘别这么说,小的怎敢让姑娘您等着……不如这样,姑娘可否相告,想要请来入府的郎中是谁?”
沈凤舒淡淡一笑:“城中最好的就是济世堂,不如就请他们的二掌柜吧。”
她特意说了“二掌柜”,留了一点灵活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