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风拱拱手,表示听明白了。整个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老田一连报了十个穴位,顾北风中了九个,且都是正中那一点。
“可否同时命中不同的穴位?”
“试试。”
顾北风也没有试过,不过想来和一对多较量的意思差不多。
老田同时报了两个位置,顾北风毫无压力的中了。
然后是三个,四个……一直到十个,顾北风也越来越吃力,中的也越来越少。还有几个扎歪了。
最重要的是老田还在一边语带恐吓。
“歪了一个,扎到这儿,估计得瞎两天。”
“这俩地方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就是同时扎下去,估计得躺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地了。”
“哎……腿废了。”
“啧啧啧,这是断人子孙啊,真恶毒。”
顾北风:“…………”
顾北风的手越来越抖,最后都不敢下手了。老田这才觉得满意了,也不吓唬人了,换下一项。
“我说扎多深就扎多深,知道吗?”
此时,看着桌子上的面团,顾北风莫名的认真起来。不知道为啥,老田一个瘦小的老头儿,却让他心生敬畏。
他对顾南风都不曾这么尊敬过。
不知不觉之间,只要是没有事情的人都聚在了饭堂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屏气凝神的看着老田的测试。
半晌后,老田叹息一声,愁容再次爬上眉头。
“怎么样?可以吗?”
算盘精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说法,也只有老田知道。
“且不说手法,就说这准确度和速度确实没话说。”
算盘精和顾北风脸上的紧张稍稍散去了一些。
“可是他也太不知轻重了些,这要是个人,都死了八百回了。是谁说他最知道轻重的?到底是谁?”
算盘精一个不留神就被顾北风给推了出去——也确实不冤枉,当时可是他说顾北风一定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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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北风真是我们兄弟中第二个知轻重的了,让人受重伤绝对不打死,让受轻伤绝对不会起不来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说的是这么个知道轻重吗?是吗?
“那是个人,是你们兄长,能不能靠点谱?就差那么个头发丝儿的距离,人就没了啊。你以为是劈木头呢?”
老田捶胸顿足了一番,忽然就释然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学医的,难为他们做什么。
“算了算了,大概天命如此,我没办法了。”
小五看了看那扎成了刺猬的面团,又看看垂头丧气的顾北风和算盘精。
“田爷爷,您自己上不行吗?”
他是大夫,穴位和轻重自然是最懂的,他自己上不是更好吗?
“我只有两只手,要用在南风身上的那套针法,最多的时候要六针齐下,且整套针法要在半刻钟之内下完七十二针,我一个人累死也做不到。”
”这么多?“
众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事儿,这么说来,确实棘手啊。
“六针的话,那就得要至少三个人,田爷爷您只找了顾北风,另外一个呢?”
小五抓住了重点,老田甚是欣慰,果然他没看错小孩子,他果然有几分天赋。
小五:这就有天赋了?您闹着玩儿呢?
“你啊。”
人在旁边坐,锅从对面来。小五怎么都没想到就是在线吃瓜而已,怎么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我?田爷爷,我也不会啊。”
“胡说,之前不是都叫过你了?”
小五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许久之前老田带着他玩过针的。
“可是我只扎过猪啊。”
“噗呲。”
小四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收到了其他人的白眼。
“都一样,都一样。就是猪皮厚实了些。”
这回其他人也忍不住了,噗哈哈哈的笑起来,算盘精和顾北风也没有那么丧气了,反正大家除了田大夫都是一样的。
笑过之后又开始发愁了,南风还在那儿眼巴巴的看着呢,这人不凑手,那就不能医治啊。
一时间饭堂里长吁短叹的,把前后左右的人都看了一遍,想要发现某个人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
只有小四,没心没肺的戳那个面团,面团上的银针,扎了拔,拔了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