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津军有1000兵力。”
他竖起1根手指。
“新选组则有3000兵力。”
他又竖起3根手指。
“两军协力,总兵力高达4000之众!”
“驱逐长州,足矣!”
根据现有情报,长州部署在京都的兵力,大致在1000至2000之间。
4000对2000,优势在我!
既有强大可靠的武装力量,又有出兵的大义……条件俱备,还有什么理由不向长州摊牌!
青登话音刚落,松平容保就“呵呵呵”地发出幽幽的笑声:
“橘兵部,我们的兵力可不止4000啊!”
青登听罢,旋即挑了下眉。
他正欲反问,便听得房门外忽地响起由远及近的足音——从声响听来,来者不止一人。
“主公。”
是山川兵卫的声音。
“他到了。”
松平容保哑然失笑。
“说曹操曹操到,让他进来。”
“是!”
随着“哗”的一声响,房门敞开,一位壮汉钻了进来——青登膝边的光线骤然变暗。
此人的身材实在高大,直接遮蔽了光线,拖出既宽且长的阴影。
青登望着这位壮汉,顿时一愣。
强健的臂膀,脖子粗短,熊一般的壮硕身形,黝黑的皮肤,满脸横肉,不怒自威……这位壮汉并非他人,正是萨摩藩如今的实际掌权人——西乡吉之助!
“橘兵部,好久不见了。”
西乡吉之助率先向青登问好。
青登平复惊讶的情绪,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西乡君,别来无恙啊。”
西乡吉之助迈开大步,盘膝坐到青登和松平容保的斜对面。
各坐一方的仨人恰好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青登看了看西乡吉之助,然后又看了看其面前的松平容保。
他好歹也是经邦论道的京畿镇抚使。
如果连这么明显的政治表态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用混了!
很快,他就悟出了西乡吉之助之所以会在此的原因。
“肥后大人,萨摩愿作吾等的盟友?”
西乡吉之助抢先一步地高声道:
“正是!自今日起,萨摩愿与幕府、会津共进退!”
松平容保迟半步地解释道:
“橘兵部,朝廷前不久所宣布的‘大和行幸’,确为长州的尊攘派所捣鼓出来的鬼把戏。”
“他们与尊攘派公卿共同策划在陛下出巡时,将天皇劫去长州,并且胁迫天皇发布诏书,假借天皇名义命令幕府实施攘夷。”
“若幕府不肯就范,则长州挥师东进,一举将其埋葬。”
“然而长州的尊攘派谋事不密,被萨摩的探子所察觉。”
“因此,恰好就在今日下午,萨摩主动派人来联系在下,表示愿意协助吾等,一同驱逐长州!”
西乡吉之助接回话头:
“实不相瞒,当得知陛下已向肥后大人发出衣带诏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想瞌睡就来了枕头’吧!”
“我们的军力本就占据上风。”
“如今又有大义傍身。”
“长州焉能不败?!”
西园寺公知遇刺后,萨摩藩的田中新兵卫被认定为凶手,田中新兵卫自杀,连带着萨摩藩也受到牵连,被剥掉了看守御所宫门的职责。
从后续的调查和推断来看……刺杀西园寺公知的真凶,多半是长州人。
长州人偷走田中新兵卫的佩刀,在刺杀西园寺公知时假装刀脱手,将刀遗留在现场,以此嫁祸给田中新兵卫,进而坑害萨摩。
其目的大概是为了惩罚萨摩吧——谁叫你们萨摩的立场不够坚定!攘夷不坚决就是坚决不攘夷!该杀!
莫名其妙地背上刺杀公卿的黑锅……萨摩真的是冤极了。
然而,奇怪的是,即使遭受了如此不公,萨摩却未曾进行争辩,一直保持沉默,没有任何动作,始终摆出一副唾面自干的恬淡模样。
没承想……长久的沉默,原来是为了憋大招!
待战端一开,在看见敌阵中飘扬着萨摩的军旗后,长州人一定会惊掉大牙和下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