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中军大营,一顶大营帐中。
裴方明坐在主位,裴肃之站在一旁为他斟茶。
营帐里再无其他人。
裴方明:“肃之,你确定梁坦、陈弥与沉船事故有关?”
裴肃之:“不、不,堂兄,我可没说确定二字,我只是怀疑。有些证据影子,不过也作不得实证。”
“接着说。”
“堂兄,是这样…”裴肃之挺直身子道:“100艘战船,独独那艘出事,这是第一;第二,那艘船翻扣时,附近加入抢救的几艘船,正是梁坦、陈弥二人的队伍;第三,据被救上来的军士讲,救上来一个,立即有人查验身份,似乎特意在找什么人。有人听到牢骚话:老子快被冻死了,你们还查来查去,不让我去换衣。你们到底找谁?四,据可靠情报,梁坦、陈弥二人的后军,有一半还在沿江寻找尸首。……堂兄,这不会是他们大发善心,想让遇难军士归乡安葬吧?”
裴方明听着,没有表态。
裴肃之也停住,不再言语。
良久,裴方明问:“你觉得他们在找谁?”
“还能有谁?”裴肃之小声道:“只可能是萧都尉五人。咱们大军要求行军途中寝不解甲,他们五人身着重甲,我感觉,那些救援队伍是安排好的,准备对付他们。他们就算没被淹死,恐怕也会遭到暗算。”
裴方明伸手止住堂弟。
过了一会,裴方明道:“肃之,这事到此为止。否则你会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堂兄…”
裴方明眼神严厉瞪着对方,厉声道:“这是军令。这事可能牵扯到彭城王,非常复杂。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只算得上蝼蚁。明白吗?”
裴肃之浑身一个激灵。他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我…我懂了。堂兄,小弟明白了,不会乱来。”
裴方明了解这位从弟,自幼机灵。见他这样说,便道:“忘了这事。调整好状态。下一战,咱们誓要拿下阴平郡城。到时你带着自己的人马冲上去吧。”
裴肃之听见这话,立即抛开刚才情绪,昂首挺胸道:“回将军,属下遵命!”
“去吧。”裴方明笑道。
裴肃之啪的一声,并腿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裴方明依旧站在那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