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个节骨眼上,您还去哪找替台的?”
……
锣鼓声起,金锵乐鸣,唱喏声罢,角色粉墨登场。
观戏首领二人,一人喝茶,一人饮酒,各怀心思。
这出戏,对他们而言本不算戏,而是两国之间的博弈;也是戏,一切都在戏里。
称臣,纳贡,朝拜,自降为北匈奴子国,你大齐愿不愿意?
不愿意,这戏中大乾的下场,便是你大齐的下场!
咿咿呀呀间。
丑角上场,演的投国的贼:
“那国是虎我是羊,圣上何不投可汗?”
“非是老臣求苟且,天下苍生亦想降!”
“非是老臣甘做狗,这世道乱啊……乱!做狗亦比做人强!”
……
却是正好,演那即将亡国大乾君王之人,便是之前的生角。
他没词,就这般端坐,瑟瑟发抖!
都不用演,就被坐下凶神恶煞北匈奴玩味看着,胯下都止不住想尿出来。
本色出演,将角色刻画的入木三分。
这出戏甚是压抑,中原国力颓败,异族兵临城下,满朝文官武将,大半投降。
民间虽是义军遍野,反抗胡虏;江湖亦有草莽群雄,势如燎燃。
奈何,断了脊梁的,是那大乾,是那中原之主。
呼姓男子越看越起劲,这对他而言,可不就是爽剧?
招招手,唤来贴身侍卫,接过好大一把金豆子,开怀大笑:
“好!好!演的好!当赏!”
言罢,轻轻一抛,金豆子漫天花雨,沉沉砸在戏台上。
砸在那丑角身上,砸在那满脸煞白扮演君王的生角脚下,咚咚作响。
“来!我匈奴健儿们切莫小气,觉得这戏台班子演的好,尽管打赏,全算我的!”
呼姓男子饮着酒,朝着身后自己侍卫们呼喊。
引得众人大笑,跟风而上,铜钱碎银两不要命朝着戏台抛,刚出场的花旦还未开腔,额角却被一块碎银子砸中。
脸上即便上了彩妆,额角也明显肿起一块包来。
险些没惊叫出声,忍着泪,也只能继续唱。
“北方胡人似豺狼,陛下切莫再用强……”
唱到此处,花旦泪也下来,是怕,是疼,也是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