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都扔在窗台晾晒。
全霍轻轻关上门。
很好,他们至少记住了他的要求。
他长舒一口气,走向不远处。
他要去洗个澡。
虽然他不会出汗,但是洗个澡是他的精神习惯。
这可能也算是一种精神洁癖?
军靴走在走廊里,发出几声闷响。
幽静的让人安心。
全霍很喜欢这种一个人的环境,比起群居,他更喜欢独处。
走到澡堂前,听到里面的水声,全霍挑了挑眉。
谁在洗澡?
其实用念力一扫就知道,但是全霍没有偷窥男人洗澡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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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更衣室脱掉衣服,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露出被掩盖在衣服下爆炸性的肌肉和疤痕。
身上还带有着造神使侵蚀的痕迹。
这东西大概永远都下不去了。
全霍走近澡堂。
里面的人让他有些意外。
巢思然正盘腿坐在地上,头顶被水流浇淋着。
他低垂着头,似乎已经睡着了。
“这么晚还不睡?”
全霍挑了挑眉,路过的时候拍了拍巢思然。
巢思然猛然惊醒似的抬起头,看向身后的全霍,明显有些茫然:“教官……”
“大晚上跑来洗澡,还能坐在这睡着,我这一连也是人才辈出。”
全霍笑了两声,走到巢思然对面拧开喷头:“怎么不和其他人一起洗?”
“确实是一起洗过了,只是心里有点烦,就自己来这边冲了冲。”
巢思然摇了摇头。
“心烦?不是吧?还想着今天的事啊?”
全霍轻笑一声:“你怎么回事,大男人还念着这个?”
“嗯……也不算是。”
巢思然的表情被水滴覆盖,好半晌过去,他才张口问道:“教官,您是从人造神部队退役的是吧?”
“嗯?是啊。”
全霍点了点头:“我退役有一段时间了。”
“那您认识巢思鹊吗?”
巢思然背对着全霍,低声问道。
全霍伸手在头发上捋了一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认识,我们两个是同一届的……呃……你们两个不会……”
巢思然……巢思鹊?
全霍嘴角一抽。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个世界有他妈这么小吗?
自己退役之后给自己曾经战友的弟弟当教官?
“那是我姐姐。”
巢思然抬起头,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她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了。”
全霍没说话。
巢思鹊已经牺牲很长时间了。
域外生物冲击永宁壁的那个时候,巢思鹊作为先锋部队和战友前往阻拦,被敌人围攻,壮烈牺牲。
“念起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偶尔会想到她,我当兵就是因为被她的死一时刺激到,才来的。”
巢思然叹了口气:“进来以后发现好像只有我是个没什么目标的人。”
“目标干嘛那么明确,我们这些普通士兵还要立什么目标?结束战争那些事情都不需要我们考虑的。”
全霍又笑了两声:“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突然这么觉得。”
巢思然挠了挠下巴,转过头来,看向全霍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好半晌,他缓过神来似的笑了笑:“教官身上的勋章不少。”
“嗯……以前受的伤。”
全霍看了看自己身上狰狞而扭曲的皮肤,轻声呢喃着:“好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哈……我原本还想当人造神来着。”
“那你可真是幸运。”
真幸运没当上。
这句话全霍说的真心实意。
巢思然没应声,只是沉默了片刻后接着说道:“得立下个目标才行啊……不能老是靠和人较劲活着,像个小孩一样。”
“你自己决定,那些东西……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全霍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确实没错。
全霍抬头看了看自己肚子上那道狰狞的,凹凸不平的狭长疤痕,眸色幽深。
他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