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嗯了一声,气急之后便是无限的悲哀与不解,端着水杯落下了两滴泪:“你说二哥究竟是咋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他跟爹娘、大姐和我都可亲了!他嘴也甜,将爹娘逗的可开心了,这才几年,都变了。”
时新雨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出重男轻女的溺爱悲剧,有心想给三凤提个醒,又怕自己多嘴,于是遮遮掩掩的说道。
“约莫是从小的人生太顺利了,家中所有人都让着他,以为这世界便是围着他转的,所以你看着他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但心里还未成熟,遇到事情便想着让别人来解决,所以对父母是贪婪的索取,索取无果便是怨恨了。”
“这就是惯子如杀子,尤其是家中多是姐妹,只有一个男孩的。”
最后一句话时新雨如同恶魔低语一般,凑到三凤面前轻轻说道。
眼前的氛围李年识趣的没有吭声,但还是忍不住赞叹的看了时新雨一眼。
三凤默默重复着这句惯子如杀子,显然是听进去了。
好好的一个春风和煦的下午,已然变成了教育理念宣讲大会,时新雨有些无奈,拽着三凤说道:“莫要想这么多了!说说接下来呢,打算怎么做?耕地官府是不许买卖的,要看不是耕地的土地或者别人出售的房屋!”
听着时新雨的话,三凤慢吞吞的抬了抬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讨论中回过神来。
李年说道:“三姐,这事你回去和老舅妗子商量商量,但也是好事,小宝一天天大了,早晚要成家的,这事情晚办不如早办。”
三凤嗯了一声,觉得头痒痒的,今日想了太多事情,她抓了抓头说道:“行,我知道了,李年,三姐谢你了!等日后若真的要垒屋,我就交给你了!”
李年点了点头:“行!”
李年走后,三凤和时新雨将蚕房中的几百只簸箕依次抱到河边清洗,反扣在院中长板上晾晒着。
时新雨在边上看着一直若有所思的三凤,没有出声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