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满脸不屑地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信口胡诌。”
夜莺姐没有理会我的质疑,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经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我终于成为了那个活到最后的人。从集中营出来以后,张龙虎就教我各种的道术,每天都会给我喝一碗清水,那一碗清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必须看着我喝完。他告诉我是为了我好,说是我运动量太大,灵力消耗太多,那是他千辛万苦弄来的天材地宝。那个时候,我对他满心感激,觉得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他,就算为他去死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有些不解地问她:“那既然你这么感激他,一直都对他唯命是从,还成为他的女人,后面为什么又想要杀他?”
夜莺姐咬牙切齿,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说道:“因为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张龙虎搞的鬼!”
我身子猛的一颤,下意识地问:“什么事情?”
夜莺姐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从母亲赌博,到父亲被砍死,再到我被叔母卖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张龙虎在背后一手策划的!他就是个恶魔,把我的人生毁得彻彻底底!”
陈清雪在我怀里,虚弱地说道:“这也太可怕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莺姐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我冷冷地说:“你说的这些虽然惨得不行,但怎么证明?光靠嘴说,我可不会轻易相信。”
夜莺姐冷笑一声回答:“你不是会搜魂术吗?只要对你用这招,不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当然会搜魂术,可这搜魂术的条件特别苛刻。要是对方实力跟我差不多,我根本就没机会用这术法,也不会有人傻愣愣地坐在那儿让我施展,就算被捆得严严实实,如果我的实力太弱,也破不开他的护身罡气。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夜莺姐,双手迅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以吾心神,破汝心防。记忆之门,为吾敞开。真相之光,引吾前行。”刹那间,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我的掌心涌出,缓缓朝着夜莺姐的头部笼罩过去。
夜莺姐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随着搜魂术的力量不断深入,夜莺姐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不停滚落,她的双手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这股痛苦的力量,却毫无作用。
我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搜魂术,不敢有丝毫懈怠,努力在夜莺姐的记忆海洋中探寻着真相。
随着搜魂术的深入,我终于突破了夜莺姐痛苦抵抗所形成的层层阻碍,得以窥探到她记忆的深处。
那是一幅幅无比凄惨的画面,年幼的夜莺姐在冰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被父亲无情地抽打;在集中营里,她与死亡无数次擦肩而过,陷阱中的竹签近在咫尺,断裂的剑刃险些要了她的命。
我看到了夜莺姐的母亲在赌桌上疯狂的模样,看到了父亲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也看到了她被叔母欺骗和虐待的画面。
而当张龙虎出现时,最初的温暖与希望之光,到后来发现一切阴谋时的绝望和愤怒,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每一幅画面都无比清晰,每一种情感都如此真实而强烈。夜莺姐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的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单纯的呻吟,而是近乎绝望的嘶吼:“啊——停下!求求你停下!”她的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指甲在空气中划过,仿佛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夜莺姐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她的脊背高高拱起,又重重地摔回地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她的双脚不停地蹬踹着地面,扬起一阵尘土,却依旧无法减轻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
当我缓缓收回搜魂术的力量时,夜莺姐已经如同虚脱一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心中对夜莺姐的怀疑已经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和对张龙虎的愤怒。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与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变得扭曲而狰狞。那痛苦的模样,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在遭受无尽的折磨。
我看着瘫倒在地、气若游丝的夜莺姐,心中五味杂陈。刚刚那一幕幕她所经历的悲惨画面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让我对她的怀疑彻底消散。
陈清雪在一旁看着,虚弱地说道:“没想到她竟遭受了如此多的苦难。”
我沉默片刻,然后走向夜莺姐,蹲下身子,轻轻说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夜莺姐艰难地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现在你相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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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冰冷,不过声音还是很沉:“最后三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又是怎么从张龙虎和诸葛琉璃手中脱困的?还有,你明知道你身上有封印,你用不了任何道术,可是为什么在最后一战的时候,你却用道术来对付张龙虎?”
夜莺姐轻咳几声,艰难地说道:“我能找到你们,是因为之前偷偷在你身上放了一个追踪器。”
我皱起眉头,问道:“放在哪里?”
夜莺姐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我的衣领内侧,说道:“就在那里,贴得很隐蔽。”我按照她的指示,果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追踪器。
我接着追问:“那你快说说,你是如何从张龙虎跟诸葛琉璃那两个家伙手中逃脱的?他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夜莺姐喘着粗气,缓缓说道:“当时我受到张龙虎的控制,神志不清,把他们从黑白无常的手中带走后,张龙虎那个狠心的家伙废掉了我的丹田。但我一直装着神志不清,让他们对我放松了警惕。后来黑无常带着阴兵追上来,然后告诉他们这里的地形我提前采过点,知道有哪个地方能屏蔽一切的阴气和阳气,属于混沌三不管地带,他们听了果然心动,后来我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山洞,诸葛琉璃那贱人立刻就想冲进去。张龙虎还算谨慎,让我走在前面探路。我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走进山谷后,故意弄出一些声响,装作发现了什么。他们急忙跟上来,我就说混沌地带就在前面那个副山洞里。等他们靠近山洞,我谎称山洞里可能有机关,让他们小心。就在他们全神贯注盯着山洞的时候,我迅速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手雷,毫不犹豫地扔向他们,然后顺势扑倒在地,装死不动。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弄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暇顾及我。等他们反应过来,看到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是血,就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才没有继续管我,我也因此得以逃脱。”
我怀疑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审视,说道:“就这么简单?他们难道就没发现任何异常?”
夜莺姐用力地摇摇头,神色疲惫地说道:“当时那场面极度混乱,手雷爆炸引发的硝烟弥漫,山谷中回荡着震耳的声响。他们的注意力全被前方未知的危险所吸引,根本无暇顾及我是真死还是假死。张龙虎和诸葛琉璃一心想着可能存在的潜在的危险,哪还有心思来仔细分辨我的生死状况,再加上那个时候黑无常已经带人追过来了,他们更没有心思来理会我是否已经死了。”
我冷哼一声,神色严肃地继续问道:“那第三个问题,你为何明知身上有封印,还用道术对付张龙虎?”
夜莺姐咬了咬嘴唇,嘴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说道:“我一直在拼了命地苦苦寻找破解封印的方法,历经无数艰辛,最后总算是找到了。而且之前在张龙虎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曾偷偷地尝试使用过道术,每次都没有出现问题,所以我便天真地以为真的能够摆脱那该死的封印。哪曾想,这一切都是张龙虎那混蛋的算计。”
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说道:“你确定没有别的隐情?”
夜莺姐抬起头,眼神坚定无比,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点点头,说道:“是我错怪你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夜莺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着牙说:“我要报仇,我一定要让张龙虎付出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我们一起,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我们三人顿时警觉起来。
“难道是张龙虎的人追来了?”陈清雪紧张地说道。
我握紧手中的黑剑,低声说道:“不管是谁,准备战斗!”
脚步声越来越近,气氛也愈发紧张起来......
脚步声在洞口蓦地止住,周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我们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声犹如沉闷的鼓点,仿佛被无限放大,一下又一下,震得人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