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铜壶到手

偷尸借命 假烟 5978 字 3天前

我不再理会他们,匆匆往回赶。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发现二狗子已经在村口等我了,站在他旁边的还有海老哥,两人一脸着急地左顾右盼。

看到这两人出现的瞬间,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暗忖道:“莫不是出事了?难道还是来晚了,让阿秀报了仇?海昌那家伙罪有应得,就算海老哥到时求我救他儿子,我也绝不会心软。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畜生,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磨!”

看到我的时候,海老哥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陈道长!”

随后便心急火燎地朝我这边奔来,许是跑得太过匆忙,那拐杖“嗖”地一下飞了出去,而他整个人也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不轻,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二狗子见状,赶忙伸手将他扶起。

我哪有心思去管海老哥伤势如何,心急如焚地赶忙问二狗子:“二狗子,海昌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已经丢了性命?”

此刻的我内心忐忑不安,满心担忧着阿秀已经将他给结果了,要是那样,我就拿不回那阴草做成的铜壶,后续又该如何布阵呢?

二狗子一个劲地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海昌哥没死,就是……就是整个人好像已经疯了。”

“疯了?怎么回事?”

我一边加快脚步往海老哥的家走,一边急切地询问道。

二狗子一脸惊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陈道长,海昌哥他……他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一会儿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渗人,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声音凄惨得像被恶鬼掐住了喉咙。

身上还有不少自己抓挠的伤痕,一道道血印子看着就吓人。有时候他会突然发狂,像野兽一样到处乱撞,力气大得几个人都拉不住。

他还会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仿佛面前有什么看不见的敌人。

整个人疯疯癫癫,完全没了正常人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还有,还有……村子里狗突然就不叫了,全都缩在一起抖得厉害,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还有那些鸡,叫个不停,上窜下跳的。就说村东头老王家的鸡,还把他孙子的眼睛都给啄瞎了。”

海老哥在一旁苦苦哀求,声音带着哭腔:“陈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这小儿子啊,我的大儿子已经没了,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儿子也死了啊!”

我满心烦躁,敷衍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间,瞧见一个妇女如疯癫的泼妇一般,双眼赤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明晃晃且锋利无比的菜刀,不顾一切地疯跑着追逐一只鸡。

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口中还不住地叫骂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只鸡身上。

二狗子赶忙伸手指向那妇女,神色紧张地对我说:“陈道长,就是这位大嫂,她家孙子被这只该死的鸡给啄瞎了眼睛。”

只见那妇女喘着粗气,涨红了脸,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那只鸡给牢牢抓住了。

她咬牙切齿,高高举起菜刀,正要往下砍的时候,那鸡猛地一扭头,尖锐的喙狠狠叮在了妇女的手背上。

妇女疼得“哎哟”一声惨叫,手不自觉地松开,那鸡趁机又扑腾着翅膀逃走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瞧那只鸡的眼睛,心中不禁一惊。

这哪里是普通的惊吓所致,这鸡的眼中分明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显然是沾染了不少怨气。

要知道,这鸡可是公鸡啊,向来阳气旺盛,连它都被怨气侵袭,可想而知,自从阿秀来到这村子以后,她的怨气简直呈几何倍数疯狂地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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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我感到颇为疑惑的是,阿秀的怨气既然如此之大,按理说这周遭应当弥漫着浓厚得几乎化不开的阴怨之气才对。

可为何直到此刻,我却丝毫未感觉到阿秀的任何气息?

我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阿秀已经离开了?倘若真是如此,那海昌必定是已经命丧黄泉。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下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不再多言,直接拔腿就跑了起来,脚下生风,恨不得能瞬间飞到海昌家一探究竟。

我一路狂奔,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二狗子在后面边追边喊:“陈道长,您慢点,等等我!”

我顾不上回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确认海昌的情况。

终于来到海昌家门前,我刚要抬手敲门,那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进院子,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海昌,你在吗?”我大声喊道。

只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二狗子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着说:“陈道长,这……这气氛也太诡异了。”

我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去。

刚踏入屋内,就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续,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这哭声……难道是阿秀?”我心里想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们眼前闪过,二狗子吓得“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

“别慌!”我呵斥道。

我定了定神,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正气,万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符咒瞬间发出一道金光,照亮了四周。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阿秀不在这里?”我心中疑惑更甚。

就在这时,那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那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这哭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与痛楚,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向我的心窝,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手持符咒,神色凝重,目光如电般警惕地环顾四周,对二狗子说道:“你躲我身后,莫要乱动。”

二狗子哆哆嗦嗦地点头,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声音颤抖着说:“陈道长,我……我听您的。”

“阿秀,既然你在此,何不现身一见!”我大声喝道,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回荡。

哭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突然,一阵凉风从后颈掠过,带着丝丝寒意,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二狗子牙齿不停地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陈……陈道长,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我害怕得紧。”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莫怕,有我在,定会保你周全。”

此时,屋内的烛火突然自行亮起,昏黄的光摇曳不定,映出一个扭曲的影子。

“阿秀,是你吗?你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他对我还有用。”我喊道。

话刚出口,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气息绝非阿秀。

二狗子一脸疑惑,战战兢兢地问我:“陈道长,阿秀是谁?”

我飞快地回了一句:“曾经被海昌害死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那影子渐渐凝实,这次我终于看清楚,这人竟是一个男子。

他头发蓬乱如杂草,眼神涣散无光,面容憔悴不堪,仿佛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折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疯癫的气息。

二狗子指着那人,突然大喊一声:“陈道长,他……他就是海昌哥!”

就在这个时候,海老哥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赶回来了。

他身上满是污垢跟血迹,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有的地方还挂着荆棘的刺,看样子这一路赶回来不知摔了多少跤。

海老哥朝着海昌喊了一声“昌啊!”。

就迫不及待地想冲过去。

我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拦住了他。

海老哥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阻拦,边挣扎边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儿啊,你这是咋啦?你别吓爹啊!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也不活了!”

海昌突然抬起头,我发现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全都是黑色的,犹如无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身上,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缓缓缭绕。

我心头一惊,暗道:看样子阿秀已经上了他的身。

我朝着海昌喊道:“阿秀,你从他的身上下来,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冤冤相报何时了。”

海昌双眼含泪,声音凄厉,却又显得不男不女:“我的冤屈,你们如何能懂!”

我说道:“我愿为你主持公道,化解你的怨气,让你得以安息。”

附身在海昌身上的阿秀冷笑一声:“安息?我遭受的苦难,岂是一句安息就能了结!”

我连忙说道:“阿秀,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海昌若就这么死了,有些真相便永远无法大白,你的冤情也难以彻底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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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怒喝道:“还有什么真相?这些人个个都是恶魔,他们的罪行无可饶恕!”

海老哥急得直跺脚,哀求道:“阿秀姑娘,我不知道我儿子怎么得罪你了,求求您放过我儿吧,要杀要剐冲我来,都是我教子无方啊!”

我紧接着说道:“阿秀,你若信我,我定当为你讨回公道,让所有作恶之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阿秀冷哼一声:“我凭什么信你?这世间还有公道可言?你们这些肮脏的灵魂,都该在地狱中永受煎熬,一个都别想逃脱!”

阿秀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

二狗子在一旁插话道:“阿秀姐,陈道长法力高强,他说能做到肯定能做到,您就听他的吧。”

阿秀吼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世间的公道已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

“我要让这罪恶之人受尽折磨,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阿秀声音凄厉,透着无尽的仇恨。

被阿秀附身的海昌突然发了狂,他猛地抬起双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抓去。

瞬间,脸上就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他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清明时他似乎想极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嘴里喊着:“别,别这样,我该死,我有罪!”

可混沌时又根本不受控制,继续疯狂地伤害自己。

“我把阿秀骗到这村子,卖给了那可恶的老头,我丧尽天良,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