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想说，那些盗匪是食人恶魔，他们没有粮食可抢夺，就把村民当做食物，不然为什么，每次他们杀人后，都将尸体带走。”

“我原本也是如此想的，即便这没法解释我的第一个疑问，为什么别人的田地都绝收了，偏偏你的院子里还能生长出甘蓝。”

李察眉头皱起，好似真的满心疑惑。

“我也不能理解，当你还活着的时候，村民不断被盗匪屠杀，你不仇恨那些盗匪，还为他们种植甘蓝。”

“而你死后变为了怪谈，却对这群盗匪的仇恨如此之大。”

“所以，其实你恨这群盗匪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屠杀村民，而是因为他们杀了你吧？”

“如此，便能解释很多事情了。”

“你的院子还能继续生长作物的原因，是因为土地被血肉滋养，重新有了肥力，而那些血肉的来源，就是被盗匪屠杀的村民。”

“他们带走了村民的尸体，并不是用来食用，而是交给你做肥料，用来种植甘蓝。”

“最后所有村民都被杀光了，土地缺乏肥力，无法再生长出甘蓝，或许是觉得你没了作用，也或许是把你当成了最后的肥料，总之，那群盗匪杀掉了你。”

“这才是你愤怒的原因。”

李察说完以后，便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那颗老妇人头颅。

“我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如果你当初不为那些盗匪种植甘蓝，他们在第一次没有抢夺到食物后，可能就会离开，不会回到村子里继续杀戮。”

“正是因为你，利用村民的血肉，源源不断的种植出甘蓝给那些盗匪食用，所以才导致了所有村民被屠杀殆尽的命运。”

“或许你一开始也是不愿意的，但那些盗匪用你的生命做威胁，你怕死，所以同意了，但当所有村民都死了以后，盗匪还是将你杀死了。”

“你确实应该愤怒，应该怨恨他们。”

“但那些死去的村民，他们该怨恨谁呢？”

就在李察话音落下，白虎就看到面前的这片甘蓝地，开始震颤起来。

接着，一只只腐烂变形的手自地面破土而出。

它们先是撕碎了那几片包裹着老妇人头颅的巨大菜叶，随后用几乎已经化为白骨的手指，撕扯向了老妇人的头颅。

所有老妇人的头颅表情瞬间变为惊慌和恐怖。

“不是我的错，是那群盗匪的错，是他们杀了你们，我是被逼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