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察就发现了端倪。

在这些老人之间，有一道几乎不见的红线，将他们串联在了一起。

这时，伏在墓碑上的老人，终于止住了哀泣。

转头看向了李察。

“年轻人，你的脾气有些暴躁，这样不好。”

“你之所以还保持着清醒，是因为制造出了这些分身，稀释了你庞大且混乱的意识，对吗？”

李察突然明白了这些红线的作用。

老人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赏。

“只是这些还不够。”

随着老人的这句话说出，原本被李察扔在地上的滴血信纸，像是被一双看不到的双手胡乱撕扯，变为了一团血红色的纸屑。

随后那团纸屑开始抽丝，一条条的红线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向着李察三人延伸而来。

李察没有任何反抗，任一条红线接触到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刻，顺着这条红线，一股庞大且混乱的意识，进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但在进入的瞬间，就如同冰雪消融了。

老人的脸上露出惊色，立刻想要操纵那条红线离开李察的身体。

但李察却直接化身血雾，将整个墓园笼罩其中。

同时，也将自身与那无数条红线连接在了一起。

通过红线，他将老人身体中的所有混乱意识，尽数的吸收到了体内，又在他的脑海中被消解。

最终，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被微光笼罩的细小碎片。

这是老人那庞大意识群被溶解提纯后的精华。

“原来如此。”

此时的老人，身体更加枯瘦了，他瘫倒在地上，看着李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你可以……”

李察暂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他只是在看到那些红线的时候，意识之中，突然生出了某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渴求。

仿佛红线之中正在流淌的这些混乱意识，是极佳的美味。

于是李察便索性不设防，任凭老人操纵红线将自己变为他的傀儡分身。

接下来，便是老人传递过来的那些混乱意识，被自己的意识统统消解，只剩下那一小块散发着微光的碎片。

而这块碎片，给了李察某种熟悉感。

假如他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本源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