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云黎并不知道，他那可怜得哥哥已经没有轮回了，他的灵魂被自己完完全全吸纳，成了他身体内的养分。

不可能还会轮回。

黑玫看了一眼那牌位，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女人，她就近在咫尺，动手还是很容易的，但他就是没有松手，而且很是犹豫，直到云黎离开，他凑到牌位面前，将自己窝成一团，似乎真的还在哥哥的怀抱里。

“其实祸世蛇君，也不一定是坏家伙。”云黎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告诉云星灵，云星灵愣了一下，“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

“那万一是他无意识杀的呢？毕竟死魂灵都是天生嗜血，妖物一样如此。”

“都是他杀的，没有什么区别。”云星灵解释说，“祸世蛇君必须除掉，就跟陷入失控的遗漏者，也要处理掉一样。”

“云黎，你不做刽子手，肯定会有人做，但一定会有人死。”

云黎咬唇，她无数次的辩驳，反反复复推翻，结果告诉她，失控的遗漏者也该杀，那要是沈肆失控呢，他是不是也该杀？

“云黎，是该杀的。”云星灵提醒道，“你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的人。”

云黎一直不是这样，就算是失去理智她都能很好控制自己，就跟现在一样。

云星灵曾经见过她失控过一次，在很小的时候，她被带到黄泉之境，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回收者小鬼挑衅了一下云黎，对她说，她的人类母亲死了，死的很惨。

她将那个小鬼险些掐死。

云沐染是云黎最无法提及的人，那个残忍的女人。

为了自己的丈夫选择牺牲女儿，最终她得到了报应，丈夫没回来女儿也没有了。

她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后面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为此云星灵照顾她照顾的更加仔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伤疤还在，伤疤永远不会消失，她还是会难过痛苦，但那都过去了。

云星灵想过，如果失去沈肆，他本就不屑于活着的小回收者，会不会一怒之下，一起走了？他预想过这种可能，就更不想去猜了。

“云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云星灵道，“只要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