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拼命喘着粗气,白卜赶忙把斧头放到了一边,祈祷常然没有看见。
常然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缓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这才留意到了一旁的白卜。
“我……”常然刚吐出一个字就皱紧了眉头,翻身从床上坐起,抬手搓了一把脸,一些灰白色的颗粒从他脸上落下,只不过在这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喘了两口气后常然才勉强开口:“从配药室出来之后,我就一直看见有个雕像在我面前,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它。”常然说着伸手摸向床头柜,那里有个水杯,不过是空的。
白卜见状立刻上前拿过杯子替常然接了一杯水回来,囫囵灌了一杯水下肚,嗓子里干涩的感觉才缓解了几分。
“一开始我以为我太累了,洞穴里又到处都是那种雕像,脑海里浮现也很正常。”常然说着顿了顿,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在一块,“可……可那个雕像它开始靠近我,越来越近!”
一时间整个病房里只有长嗯常然的声音回荡。
白卜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常然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那个雕像跟着你一起出来了?”
就见常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就算不想承认,这恐怕也是事实。
白卜的手还有些发抖,斧头就在一旁放着,常然似乎没有注意到。
他问道:“还有别的什么反应吗?那个雕像长什么样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
问这话时,白卜的脑海中响起了辛宁说过的话。
这里有不少东西可以迷惑他们的心智,譬如这时,他完全可以不管常人,用一些客套话来否认他的感受,任凭情况就这么恶化下去,那个雕像迟早会解决掉他。
这样一来他既没有什么负担,又可以解决掉自己的一个心结。
可他做不到。
“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卜几乎能够想象出它嫌弃的表情,“没用的废物。”
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荡,直达脑海的最深处,白卜有一恍神的愤怒,似乎神经深处的什么东西被挑动着。
无法控制的愤怒在胸腔内涌动,白卜深呼吸一口气,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常然皱着眉头,轻轻摇着头:“我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除了那个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