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赵厄的情绪显得很激动。
“放开我!你给我放开!我不要待在这,钟用一定会来杀了我的!”
几名刑警站在门口看守,将想要出门的赵厄给摁了回去。
调查还需要些时间,蒲吏打算和赵厄谈一谈,他挥手示意了一下,两位看守轻微颔首,把赵厄摁在了椅子上。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帮钟用来杀我的是吗?啊?”赵厄挣扎着道。
三年前以赵厄为主谋的雅乐案,由于不是蒲吏的管辖范围,他没有亲自去,听局里的其他人描述三人作案经过时,饶是见惯了诸多刑事案件的他,也忍不住悲愤地握紧了拳头。
他有一个和雅乐差不多大的女儿,若遭此劫难的是他女儿……蒲吏恐怕不能保证腰间的枪会不会走火。
牢笼是一间改造室,能改造不小心误入歧途的良善之人,却改造不了天生的坏种。
而眼前的赵厄明显属于后者,所以即便是面对面坐着,那张狰狞丑陋的脸在他面前晃悠,蒲吏都感到无比的恶心。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钟用干的。”他淡淡地问。
“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赵厄双眼瞪得铜铃大,“我可是清楚得很,那娘们除了一个姐姐和病秧子爹妈外,一个亲戚都没有,钟用是那娘们的男朋友,他可是刑警,搞出这么大动静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得这么肯定,你有证据么?”蒲吏淡淡道。
“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赵厄说得理所当然,“有谁能为那娘们出头啊?谁有能力为她出头啊?当年他就在法庭上亲口说要杀了我们,还需要什么证据?他都亲口承认了!肯定就是他啊!你、你们警察居然包庇罪犯!实在可恶!”
赵厄一口咬定人是钟用杀的,蒲吏当然不会信他的鬼话,如此荒唐的说法,他只当赵厄是太过害怕,随意攀咬钟用罢了。
“既然他要杀了你们,为什么会等到现在?”蒲吏继续问道。
“亏你还是警察,可真够笨的!”赵厄毫不客气。
一直跟在蒲吏身后的于阳洲闻言,“嘶”了一声作势就要上前,赵厄立马抱住脑袋。
蒲吏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于阳洲才退回来。
见他退了回去,赵厄才慢慢开口:“他肯定要等我出狱,等吴永帆回国后好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啊!他用三年当上警察,就是在为报仇做准备!就是为了让你觉得他是警察,警察绝不会干这种事!”
蒲吏深吸一口气,短短的几句对话,赵厄除了恶意攀咬外没有任何其他有用的信息,他没有兴趣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站起身准备离开。
赵厄见他作势要走,顿时拉住他:“喂!你听到没有?凶手就是钟用!你把他抓起来就完事了!”
蒲吏眼眸一沉,迈步朝门外走去,他拍了拍刚才被赵厄拉过的衣角,对看守说:“把他看好了。”
“是!”
见他不信,赵厄气得在身后大喊:“你还不信?不信那你等着看好了!”
回到办公室,蒲吏点了根烟,虽说刚才赵厄胡搅蛮缠恶意攀咬,但他有一个说到点子上了。
谁会为陈雅乐报仇呢?
雅乐父母身体虚弱,雅萱又常年在外地工作,家族关系也相当疏远,甚至雅乐葬礼上都见不到几个亲朋好友,到底是谁会为了雅乐做这种事呢。
“蒲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于阳州问。
蒲吏思忖片刻,说:“把三年前雅乐案的庭审视频找出来给我。”
“啊?蒲队你真怀疑钟用啊?”于阳洲不解地问,谁都看得出来赵厄是恶意攀咬,怎么蒲队就信了呢?
蒲吏没有解释:“快去。”
“是……”于阳洲心生不解,却还是乖乖地出去了。
长长的烟灰掉落在满是文件的桌案上,蒲吏才想起来抽一口。他当然没有怀疑钟用,当年那起案子不归他管辖,更多的是听同事说,既然现在牵扯到了,多了解一下当年的经过也对破案有帮助。
何况庭审视频里可能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