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想到第一名被害者的母亲常来这家店,说不定这位老板知道什么也说不定,故而伸手去抓她,没想到他自己反倒被制住了。
对上一双正气凛然的双眸,纪若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缓缓放开了他的手腕。
而正是这一举动,让钟用注意到了她。
换做普通人,意识过来后,第一时间都会下意识放开再道歉,而她却不是,她那种极力克制的表情,让钟用联想到了罪犯。
那是一种十分老练的罪犯才拥有的隐忍。
可越想掩盖什么,越会不知不觉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纪若安想掩盖什么呢?
“不好意思,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精神敏感,请钟警官见谅。”纪若安收回手,苦笑一声,眼底浮现出一抹疲惫,似乎饱受困扰的模样。
“跟踪?”刚点燃的烟都没来得及抽一口,蒲吏闻言就连忙看了过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几天,快别操心我了。”纪若安摆摆手,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盘牛肉放在三人面前,“就当我请的,吃完快去忙吧。”
说完,纪若安微微一笑,美得像一朵高岭之花。
吃完面走回警局的路上,又接到了报警电话。
雾陵的五月份还是有点冷,钟用穿了件高领毛衣,衬得身材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摸着尖翘的下巴,眼睛里像藏了一片深海。
*
报案人说在丁玲河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鼻子被割了,这想来又是阿狼的杰作。
才杀了两人,就一个杀人犯而言,频率太快了。
而这也是钟用疑惑的一点,为什么销声匿迹了十年,却又突然出现,为什么出现了,却像变了个人一样。
有关阿狼的信息不多,但他能一步步逃离警方的天罗地网,并且潜逃十年,能推断出阿狼是个智商高且冷静的犯人。
可他再度出山后,连杀两人,杀人间隔时间越来越短,说明凶手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情绪不稳定伴随的破绽和失误就越多,阿狼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如此急着想要表现自己,与当年那个阿狼相比,完全是两个做派。
这次的凶手真的是当年的阿狼吗……
钟用陷入了沉思。
而这时,他脑中浮现出了纪若安那张极力掩饰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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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钟用还是第一次往那方面去想,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那个女老板绝对有问题。
“你在想什么?”于阳洲低声问,他们刚调过来就发生这种大案,什么都棘手得很。
“没事,那个女老板,应该是个练家子。”
钟用一说,于阳洲立马想起来:“我也觉得,你的身手我知道,她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居然能反手扣住你……”
怎么想都不对劲。
“再者,她的话里有问题。”钟用继续道。
于阳洲回想了一番纪若安说过的话,当即反应过来,“对了,既然她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被跟踪狂骚扰好几天?”
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肯定,但下一秒,钟用便叹着气移开了目光。
“可惜她是个女人。”钟用叹气,下了结论。
事实打了两个热血青年一个响亮的耳光。
女人。
仅此两个字,无论纪若安有多可疑,这两个字就能完全否定他们的猜想。
那名和阿狼一起在孤儿院生活过的孩子说过,阿狼是个男孩。
这点毋庸置疑。
孩子还小,从外貌不足以分辨是男是女,但孤儿院有分男女宿舍,阿狼从来的第一天起就在男生宿舍睡觉。
“除非阿狼变性,否则不可能是个女人。”钟用半开玩笑地道。
闻言,于阳洲双眸骤然睁大,拳头在缓缓地捏紧。
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去干嘛?马上要进现场了。”见于阳洲愣在原地,钟用回头提醒道。
于阳洲看向他,神色激动又复杂:“我知道阿狼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