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架空古代言情(四)

解开包袱皮,里面只有一兜白面饼和昨晚就了三个面饼后还剩大半的水囊。

苏氏将水囊里的水倒入小炉子里烧开,将采来的野菜展示给他,带着他去水缸边将水囊灌满,取来大片清洗过的坚韧荷叶做碗,再将火上炙烤过的白面饼掰碎放入,异常简陋一碗野菜羹。

薛屏岫就着荷叶边喝上一口,清香满口,明明是最简陋汤羹,却清淡鲜美,仅有野菜味与白面饼烘烤后的麦香,沾染了三分荷叶清气,别有一番野趣。而对面母女二人拿着小木勺优雅快速进食,颇有原主记忆中世家典雅。

看着他疑惑眼神,苏氏只是一笑:“我年少最落魄时,和一个人学的。”她说商队将行,快些喝。

在这全然陌生的地方,偏僻乡野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喝上这样一碗再简陋不过的野菜羹,却成了他后来高坐明堂,几世沉浮后难以忘怀的滋味。

当时人简单,萍水相逢却熨帖;当时地荒凉,不知去往何方却亲近;当时最纯澈,最乡野意趣难忘怀。那时他也痴痴傻傻,看不明看不透,尚且天真纯质,一眼就能看透。

后来多少年,再也没有同当时一样的味道了。念的人却并非萍水相逢人,念的是那锦绣丛中松柏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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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饮尽那一碗湿哒哒又带韧劲的面饼菜羹,由女镖师搭手,再坐上了硬邦邦的马车。仔细想来,自清晨多数人醒来,镖队停下换班休憩早食,再到继续上路,也不过半个时辰,而今日再也没有这样久的休息,只有固定几次解手时间。明日清晨醒来,就该到那繁华通州,陌路人们哄然散去,镖局商队各自分离去忙碌。

也许是因为今日时日尚早,还是女子酒量浅,连一滴料酒不加的野菜羹都会醉,今日苏夫人却接上了昨日未尽的话语。

“我年少时,并非如今这般,而是千娇百宠,恣意不拘,”这个形容词让薛屏岫觉得太过耳熟,“那时我太过骄傲,虽有才华却仍坐井观天,自以为无人能比,天真愚蠢。”

这形容词……薛屏岫看一眼,不太确定,0231大叫【宿主!怎么感觉有点像你?不对,原主的经历好像没那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