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些言语陷阱啦,小朋友。”熙明语气亲昵,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却足够气定神闲,“你可是我教出来的,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对别人管用,在我这里,”
他又笑了一下:“就好像小孩张牙舞爪呀。”
“好吧,是我不该怀疑你、怨恨你,所以我不愿叫你看出来我知道了什么,你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对我低头。”最后又是金天鸣先服软。
“你教过我,不要怀疑家人,但也不要放松戒备。”
“是我先错,可你也从不肯低头从不肯服软,你说我是你无血缘的孩子,可是有时候我总担心你真把我当孩子吗?”
“其他人的父母,真心爱着时似乎先低头——我知道我不对,但是你确实没有承担更多的义务。”他没哭,可是却声音哽咽。
而熙明,他好像真的是镜子一样,遇强则强,而放软了姿态,他也就软下来了。
他站起来,踮着脚尖像活人一样摸摸比他还高的大男人束得齐整的发:“好孩子……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人无论如何都站在你那一边,你失去的太多,得到的太少,可怜的孩子。”
“但是无论是我还是玄幽,都是一直站在你这里呀。”他眼神平静,看过去时却柔软慈爱。
“你又不是笨孩子,又这么大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明白没有?”一旁的傅玄幽已经把那件破损的法衣补好,连线都疏通重新拧上,毫无修补的痕迹,熙明伸手一点,上头渡劫期的强大力量就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恢复了华彩。
“因为大乘期的我还应对不了,所以您要瞒我。您是在头回去葛家就知道了吧?”金天鸣敏锐聪慧,怎会捕捉不到这点儿细枝末节。
“不错。”熙明信手将法衣叠起来,又坐到石凳上。傅玄幽就接过法衣收好,转头一瞥金天鸣,唇角笑出一个极小极小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