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女帝心腹。]虞月禾惨白着一张脸半靠在停灵处供给前来哭灵的老大人、老夫人们休息的地方,太医正为她写着脉案,心悸、气阴两虚、劳累过度……
哭灵总会去了几位年事已高的老大人老夫人,即使再多体恤也抗不过繁琐的规矩与劳累,京中权贵家中哭声隐隐,但是这些苦痛要在意的人才会记下,她过度劳累换来的心肌炎不会换得建安帝一丝一毫的怜悯,却能换来虞昭的心疼,让功劳更加明亮。
若是寻常的太子少詹事自然不会劳累,但是虞月禾不同,她既要协理宫务,又在虞昭身边极为重要,捧哏、谋士、吉祥物还提供情绪价值,一堆事要忙,再加上官职差遣以及她要盯着十几位穿越者,心力交瘁是很常见的事情,哪怕中阶任务者精神力普遍较高,架不住脑力劳动实在超量。
最重要的是在升官她就已经累出来了这个毛病,为了算计二皇子,尽管只不过细微处拨弄,但是白日里勤勉看书准备殿试,她又自建安十九年以来精心布局,不同于虞姣姣统领全局,她结合原主的性子之后是个事无巨细的,这几年来每年陪伴长姐巡视皇庄,在宫中布下局面让二皇子无从翻身……
但是虞月禾知道,因劳累导致的疾病得不到建安帝的任何怜悯,还会降低他的评价,为此一直到建安帝驾崩之后,她才慢慢表现出来。
而在这场漫长的哭灵中,身为皇女又是官员,虞月禾何其显眼,她撑着直到休息时才露出不适,而脸上血色皆无。
此后自然就是虞昭发现,如此种种,不多提及。
而虞月禾的周全自然也被虞昭记下,女帝虽还记旧情,但是上位者心思难测,若以往必定会心疼些许,如今只剩赞许。
[此一时,彼一时,心肌炎吃药就能好,但是信任却要将心比心来换取。]虞月禾叹息一声,她除却医治外,仍正常哭灵无所破绽。
虞昭顺利登基,庄朝安然无恙地被交到她手中,一片海晏河清之相,而明年的年号、新帝登基之后的选秀、科举,一桩桩一件件事在建安帝下葬后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