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恨重燃

宜世长安 雪散微秋 1419 字 1天前

谢从安忽然回头看来,朝着他微微笑了笑:“今日多谢你帮我。”说着放下酒壶爬了起来,又唤他名字。

看着她在桌案前头走来走去,王炔笑笑起身。

谢从安一边研墨一边道:“你帮我将那绿色调一调。”

下午已经见了她作画的样子,王炔便听话照做,之后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起笔,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

那纸上画的是白日的他。手持折扇站在水榭凉亭外,于水帘日光之下,周身遍是粼光,都显得有些不似凡人了。

“你还真的是擅画。”王炔惊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法。白衣就用这白纸为底,背景上肆意铺染的墨色与绿纠缠,随便几笔便是一片盛夏生机,再有寥寥几笔,人物神韵便被淋漓刻画,留余的空白之处,反而给了人更多遐想。

谢从安落笔回头,问他:“喜欢吗?”罢了又提笔在右下一笔一笔,落下了如同印章般精刻的二字:耒瑿

王炔满脸的不可思议,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虽然并非像三哥那样常常出宫玩耍,却知道这名字指向的是最近南方颇为推崇的一名雅士。

“我想你大抵也不爱什么金银珠宝。所以,这便当作是今日的谢礼吧。”

谢从安说完,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微弱却奇怪的响动,浑厚幽重,在这阁楼之内浅浅回响,似是乐声,又像是种摩擦出来的动静。

二人相视一眼,她又低头笑笑:“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又一阵夜风卷入,将她的额发吹乱,连桌上的画纸也翩然欲飞。王炔迅速将纸镇压上,一手抓起披风递了过去。

谢从安原想拒绝,想了想又接在了手里,问:“你的扇子呢?”

那双眼睛乌黑清澈,王炔看得一愣,将今早被柳祯煦塞来的纸扇递了过去。

谢从安打开一瞧,有字的那一面竟然是她为着错误标签赔罪而画的仿作。

她沉吟片刻,用那支沾满绿色的笔在背面的空白处随意涂抹,又沾了浓墨,描出个身披蓑笠,腰挂鱼篓的老翁。

再有几笔填上五官。眉目俊朗却气势方刚,一手鱼叉,一手掐腰的望着船外的水花高溅,不知在看什么。

小主,

王炔越看越觉得这张人脸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心虚的问了出来:“你这是在骂我兴风作浪,隔岸观火?”

今日这般的结果,也的确好不说他是不是帮了倒忙。

谢从安还是笑笑不语,将他给的披风系上了,过去拎起灯笼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