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对闵月清道:“人都有失手的时候,这不能怪你,你也不要跟芸儿生气,她只是一时着急,这才口不择言了。”
闵月清不置可否,但也不屑于再提裴芸。
刘氏跟前的大丫鬟们见这场口角平息,才敢上前给刘氏换下弄污的被褥,闵月清早已避到一旁,冷眼看着狼狈起身站着的刘氏。
好一番忙碌,裴芸才重新扶着刘氏躺下。
这么一耽搁,刚刚请罪的小丫头已经重新回去端了一碗药过来。
闵月清作势起身,刘氏的眼皮却猛地抽了两下,她连忙冲闵月清挥挥手,口中道:“你也来了好一会儿,想必累着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闵月清有些受伤地低声道:“太太嫌我伺候得不好?”
刘氏此时却不敢再惹她,生怕她要留下来“好好”伺候,忙开解道:“哪里的话?我不过是看你也大病初愈,不忍你过于操劳,这才让你回去好好歇着。”
闵月清一脸遗憾地点了点头:“太太还是这么懂得为人着想,那我明儿再来吧。”
刘氏心里已经疯狂摇起了尔康手,想让她明日也不要再来了,奈何自己说过的话,哭着也得应承下去,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哪。
总之,她就这么看着闵月清优哉游哉地牵着裴霁走了出去。
阿竹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小姐,心道:不枉我特地来这么一遭,看了这么大一场好戏,实在解气!回去一定要一字不落地学给阿梅听,她一定要后悔没有跟来的。
等他们三人走远,裴芸立刻对刘氏道:“母亲,我看这闵月清一定是中邪了,赶明儿你请几个和尚道士来驱邪,看看能不能让这妖孽现出原形。”
刘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蠢女儿,斗不过也说不过对手,就妄想借神鬼之力驱邪,真是个百无一用的馊主意。
看刘氏一向的做派就知道,她从不信鬼神之道,若是相信世界上有神佛,她哪里还敢做这么多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