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风尖锐的呼啸着,撕扯着一切能撕碎的东西,时不时的就有树上的干树杈子被吹折,卷到半空中,然后好毫无预兆的砸到什么东西头上,发出霹雳哐啷的声音。
各家各户窗户里映出来的那团黄光,也在烈风中摇摇晃晃,看不清楚。
杨大海的头发被风吹的,已经变成乱鸡窝了。
“大海啊,我~孩~怕!”
刘狗剩像个千斤坠一样,吊在杨大海身上就不撒手了。
“我~给你~送回家~吧!”
两个人简短的对话也被风吹的断断续续。
顶着大风,杨大海拉着刘狗剩,艰难地前行。
平时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这次整整走了二十多分钟!
快到刘家了,杨大海本想推开大门,结果手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大门~
杨大海心中疑惑,不过此时赶快进屋才是第一要紧事儿,哪有功夫管大门去哪儿了啊!
摸索着进了屋,把屋门关上,狂风总算是被关在门外了。
杨大海和刘狗剩两个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啪~”
灯绳被扥开,一团暖黄的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这还是杨大海第一次来刘家。
入目一看,屋里就一张炕,炕上铺着多半张破炕席,几张油渍麻花,看不出颜色的被子胡乱的堆在炕上,地上一个瘸腿的柜子,缺少的柜子腿那里,用三块砖头垫着。
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粘满胶带的收音机。
就这个家,说是家徒四壁都不为过。
刘家如今只有两个人,一个二十多的刘狗剩,一个六十多的刘来财。
这爷俩儿过日子主打一个凑活,能活就行。
“狗剩儿,你爹呢?”
“我爹出门了。”
“啊?出门干啥?”
“不知道......”
杨大海摸摸冰凉的土炕,心道,刘来财出去的时间不短了啊!
他帮着刘狗剩把炉子生好,火苗蹭蹭的往上窜,屋里的温度也慢慢的上升。
杨大海折腾了一通,酒意有些上头,他坐在炉子边儿暖和了一下,就对刘狗剩说道:“行了,你好好睡觉吧,我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