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给我打,本公子可不愿意脏了手!”
那两个小厮得了命令,立刻如恶狼般扑了上来。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可雨点般的拳脚还是不断落在身上。
脑海里闪过娘亲的面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就在被打得几近昏厥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住手!”我费力地睁开眼,是阿茹。
她平日里温顺的面容此刻满是怒容,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将我护在身后。
“你们凭什么打人!”阿茹对着那两个小厮怒喝。夫人的嫡子嗤笑一声:“不过是个庶子,教训一下又如何?”
阿茹紧紧攥着拳头,回头看了看我,眼中满是心疼,随后又看向那嫡子,语气坚决:
“他再怎么也是老爷的儿子,轮不到你随意欺负!”嫡子被这话噎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啐了一口:“哼,走着瞧!”带着小厮扬长而去。
阿茹急忙蹲下,轻轻扶起我,眼眶泛红:
“公子,你怎么样?”
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摇了摇头。
阿茹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回房间,打来热水,轻轻擦拭脸上的泥污和血迹,每一下都带着心疼。
等我稍微缓过神,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阿茹,娘亲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阿茹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强装镇定:“公子别瞎想,夫人肯定会回来的,只是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但我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异样,正要再问,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是父亲身边的管家。
他神色匆匆,进门就说:“老爷叫你们过去。”
我和阿茹忐忑地跟着管家到父亲书房。
书房里,父亲脸色阴沉,看到我们进来,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们惹到夫人和大少爷了?”
阿茹连忙跪下:“老爷,是大少爷先动手打人,公子他......”
话还没说完,父亲就打断她:“够了!不管如何,都不该起冲突,从明日起,这孩子去庄子上读书,没我的允许,不许回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去庄子上就意味着离娘亲更远,也更难见到父亲了。
我扑通一声跪下:“爹爹,求您别让我去,我想留在这儿等娘亲。”
父亲不为所动,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带我出去。
回到房间,阿茹默默帮我收拾行李,我望着窗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想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时光荏苒,我和阿茹在庄子上熬过了整整二年。
这二年里,每日苦读诗书,研习武艺,阿茹始终在旁悉心陪伴。
庄子上的生活平静又单调,可我心中对娘亲的思念从未淡去,对父亲和那所谓的府里,也只剩满心的疏离。
那天,管家突然寻来。
神色慌张,声音里带着焦急:“少爷,老爷他身子不舒服,想见见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一点担心,毕竟血浓于水,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高兴。
心想:“他们如今这般,我才不愿回去呢。”
阿茹看出我的心思,连忙劝道:“少爷不可这么任性,还是要去的。”
她顿了顿,目光中满是怜惜与不忍,“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我也该告诉你了。”
阿茹屏退了管家后,缓缓道出真相,原来当年娘亲并非去了别的地方,而是中了毒。
“老爷娶你母亲,不过是看中了她的钱财,那时下南方巡查办案,救了你外祖父一命。”
“你外祖父觉得他品格好,便将小姐许配给他。”
“起初,父亲对她一家都不错,小姐也倾心于他,可后来想要个名分,老爷却犯了难。”
“他的正室夫人是当朝公主驸马的妹妹,圣眷正浓,他根本得罪不起,只能把我们安置在偏院,还很少露面。”
“后来,这事还是被夫人知晓,她大发雷霆,逼父亲做个了断。”
“父亲竟求小姐自尽,以保你的安全,无奈之下,吞毒而亡,至于夫人是否知晓此事,不得而知。”
听完这些,我只觉五雷轰顶,心中的愤怒与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暗暗发誓,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一定要为自己打算,不能再这么被动。
而我的第一步,就是要除去大公子。
强压着内心的情绪,走出门对管家说: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一路上,脑海里不断盘算着计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回到府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庭院,我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即将拉开帷幕 。
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主院,下人们都恭敬地行礼,可我却从他们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一种夹杂着好奇与幸灾乐祸的复杂神情。
踏入主院,看到躺在床上形容憔悴的父亲和一旁同样病恹恹的夫人,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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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关切问候几句,便借口旅途劳累,退出来。
回到自己曾经的房间,我开始思考该如何实施计划,原本打算除去大公子,但想起阿茹曾跟我说过。
大公子虽性格莽撞、有时行事不经大脑,却为人直爽善良,并无什么心机。
我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该对他下手。
就在纠结之时,大公子却突然来找我。
一脸焦急,看到我便说道:“弟弟,大哥知道当年是我不对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那时年少不懂事我心中实在有愧,如今向你赔罪。”
他的眼神真诚,语气中满是关切。
我心中一怔,没想到会如此说。
我试探着问道:“哥哥,你就不怕我回来跟你争这府里的一切吗?”
大公子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弟弟,我对那些身外之物本就没什么兴趣,只希望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这些年在庄子上受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