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翎早就忘了自己原先的想法,自己和自己吃起醋来。
赵翎把心底的那抹阴暗压了下去,把温和,控制得当的一面展现到表面来,脸上成了温柔的笑意。
他双臂施力,把小殿下横抱起来,进到寝殿。
谢青洛一双眸子水光潋滟,被小赵侍卫安置到床边坐好。
他顺从的任赵翎动作,眼神紧紧的盯着赵翎。
赵翎弯腰,给谢青洛动作轻柔的去了鞋袜,“小殿下,您这几日太累了。”
“臣陪着您好好睡一觉,好吗?”
谢青洛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就像一张弓的弓弦。
当忙于某件事,或者沉溺在某种情绪出不来,把自己搞得心神疲累时,就像弓被拉满,弓弦的承受能力到了最大。
这个时候,便需要缓冲。
或是足够的,安心的休息;或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哭闹;亦或是独自一人待着,直到这张弦恢复到原状。
而当在这身心最是敏感的时候,多疑,易怒,对身边的人,事,疑神疑鬼。
若是无事发生还好,要是正好在这时候受到了刺激,便是情绪泛滥,最容易自暴自弃的时候。
此次忙碌这么多天,正好便是心思重的时候。
又正巧被赵翎赶上,这才爆发了一次。
谢青洛安静下来之后。
便开始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只觉得心里有愧。
看着坐在床边,眼神温和有力的盯着他的赵翎。
谢青洛才欲伸手,却被早已察觉到他动作的小赵侍卫伸手握住。
“殿下,有什么吩咐?”
谢青洛抿唇。
“那……帕子……”
赵翎细心解释。
“帕子是臣那次看见殿下拿衣袖擦汗,特地为小殿下准备的。”
谢青洛眼睛睁大,轻“啊”了一声。
这次轮到他手足无措了。
“那我……”
谢青洛除却一些情绪崩溃的时候,本质性情上不是别扭之人。
他略微思忖片刻,便开口道歉。
“是我对不起如晦,辜负了如晦的心意。”
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格外清明,里边含有的诚意也格外真挚。
赵翎微愣。
他未曾想到小殿下会纡尊降贵,如此大大方方的向他道歉。